第8章 长安月下08
高望重的老臣,这于王允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估计董卓也是这么想的,所以——王司徒,你的主意很妙,现在它归我了! “净添麻烦!”吕布愤愤地一拍桌子。 “父亲别急,”吕昭淡定地安慰道,“您先试试,不行还有其他方法。” 吕布追问:“什么方法?” 吕昭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老贼上一次借天子之名,在宫中设宴群臣,是什么时候?” “大概半个月前,他过六十大寿,我还送了不少好东西。”吕布想起来就感觉肉疼。疼着疼着,他忽然灵光一现,猛拍大腿,激动道,“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 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明明话就在嘴边,吕布却组织不出有条理的内容,只好瞪圆眼睛,双手胡乱比划。 吕昭忍着笑,成功接受了吕布靠意念传递过来的脑电波,“若我没记错,再过几日便是老贼之母池阳君的寿诞。” 董卓虽为人残暴,坏事做尽,但对母亲却极为孝顺,对家人也是一等一的好,自他掌权后,董氏宗族内外,并居列位,男皆封侯,女为邑君,可以说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标准典范。 池阳君今年八十有九,这岁数别说古代,现代都很难得。以董卓对母亲的重视程度,势必会豪掷千金,举办一场比自己寿诞时更为豪华奢靡的大型宴会。届时皇帝下诏,文武百官皆来祝贺,民间也得祈福以示敬意,普天同庆,方能为母亲挣足面子。 宴会越隆重,来祝贺的人越多,闹得越欢腾,宫中守卫巡查的力度越捉襟见肘,他们秘密会见皇帝的机会就越大。 “就这么办!”吕布兴奋得双眼放光。他忽然想起一事,“哎对了,为何要避开王司徒和荀司空?” “王司徒虽已知晓您对太师不满,但那毕竟是酒后之言,有推脱的余地。”吕昭认真解释,“他们需要您亲口承认,最好留下无法抵赖的凭证,比如讨贼密诏。” 皇帝下诏时,只需将吕布的大名写在诏书上,便是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但密诏下给王司徒,由他转交于您,跟您亲自向天子讨得密诏,意义是完全不同的。”吕昭继续说, “前者主动权在王司徒等士族手里,后者主动权在您手里。所以非到万不得已,最好别指望他们。” 吕布点点头,“懂了!等我取得诏书,再去司徒府逛逛,掏出来吓死他,嘿嘿!” 吕昭想了想,感觉吕布那么干,说不定真能把王允吓出个好歹来,忍不住一乐。 * 制定好计划,父女俩各回各屋睡觉。 一夜无梦,吕昭安安稳稳睡到天亮,醒来后太阳已高悬于天空,阳光明媚,又是个好天气。听着窗外阵阵清脆的鸟鸣声,她伸了个懒腰,感觉心情不错。 收拾完毕,吕昭出门觅食。她推开门只往外踏出半步,动作便微微一顿—— 貂蝉正恭恭敬敬地捧着装早点的托盘候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 “女郎。”貂蝉屈膝行礼,柔声道,“请用餐。” 看到这一幕,吕昭心里最先冒出来的,是微妙的心虚感。 此情此景,宛如新婚之夜冷漠的丈夫抛弃温柔的妻子独守空房,妻子遭到侮辱却仍不离不弃,第二天还要早早起床,准备早餐,体贴地为丈夫端到门口…… 姐姐!你醒醒啊!我这么渣的人不值得你——不对不对,快从人设里出来,不存在的记忆差点儿就增加了! 吕昭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痛。 事情的发展出现了偏差,她凝重地想,或许我昨晚就该跟貂蝉谈谈的,她这一晚上都胡乱脑补了些什么啊? “女郎?”见吕昭发呆,貂蝉又轻轻呼唤了一句,“您还好吗?” 我不好!王司徒你看你干的好事!好好一个忠义双全,德才兼备,还长得好看的姑娘,被pua成什么样子了? 吕昭毫不客气地将黑锅暂且扣在王允脑袋上。她深吸一口气,决定用一句亲切的日常问候打开话匣子。 吕昭:“你吃了吗?” 貂蝉微微一愣,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询问,下意识摇了摇头。 “那正好,一起吃吧。”吕昭一手从貂蝉手里端走托盘,一手握住她的手腕,牵着她往小厅去。 吕昭走得飞快,貂蝉不得不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上,“这、这不合规矩……” “一,这儿是都亭侯府,不是司徒府,我家没那么多规矩;”吕昭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说,“二,我请你来不是为了让你做这些事的。” 请。 她说请。 游廊四周没有其他人,吕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