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房间的软装是按照谭晓喜欢的风格布置的,色彩清新活泼,进门左手边是一张玄关桌,放着一幅画和一盆绿植。
书桌前视野开阔,正对着对面的山坡,四季之景皆有不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摆放习惯,容宁打扫房间的时候一般不会动桌上的摆放,书桌上还是谭晓昨晚看过书的样子,零散的放着纸笔。
旁边是一个小型书架,中间铺着绒绒的地毯,上面放着一张小桌子和一张北欧风沙发,接着是床和衣柜,墙上桌上都有一些简单的装饰,最里面是用磨砂玻璃隔开的卫生间。
房间打扫的干净整洁,前几天,容宁刚刚换了适合夏天的纱帘,此时窗户敞着,偶有微风吹进来,窗帘摇曳。
谭妻打开衣柜看到衣服按照颜色类别挂的整整齐齐,对站在书桌边的谭龙说:“老公,好像都挺好的,容姐是真心对晓晓。”
谭龙不可置否,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课外书,看起来不像是谭晓会读的书,更像是容宁会读的书。
两人在谭晓的房间待了一会儿,出来看到容宁的房门开着,谭妻一时好奇想看看,谭龙刚想说不礼貌,就看到妻子愣愣的站在门口,一种难以形容的表情:“老公,现在还有卖这种家具的吗?”
房间的格局和晓晓的房间差不多,一应摆着床,衣柜,梳妆台,长桌,色泽鲜亮,看起来保养的很好,只是家具的样式是上个世纪的样子,给人一种典雅的感觉。
谭龙走过来站在她身后,扫了一眼房间的陈设:“那是容姐妈妈的嫁妆,她外公专门找人做的。”
谭妻忽然回头警觉的盯着老公的眼睛:“你怎么知道?”
谭龙抿抿嘴巴:“要把女儿交给她的人,自然要多了解一些。”
谭妻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于是点点头,又把目光移回房间,落到桌上的笔墨和宣纸上,耳濡目染难怪谭晓的性子温和了不少。
谭龙伸手拉上房门推搡着妻子往楼下走:“别看了,不礼貌。”
两人缓步下楼,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谭妻问:“在那个年代能做这样一套家具,那容姐外公一定很有钱吧,”
“好像是位老中医。”
谭妻想到这房子的地理位置有点偏僻:“那容姐的爸爸是做什么的?”除了未来女婿,恐怕没有哪位男士会把别人家的情况了解的不甚清楚,谭龙随口答:“普通打工的吧,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谭妻撇撇嘴:“你们那么熟,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谭龙把手搭在妻子肩头,没好气的说:“熟归熟,我没事问人家这些隐私做什么。”下了楼,谭龙走到厨房门口:“容姐,我们去接晓晓了。”
容宁放好洗净的盘子,回道:“晓晓还没放学。”
谭龙:“没事,我们等等就好了,接完晓晓我们就顺路回去了。”
“那你等一下,”容宁净了手把准备好的袋子拿给谭妻:“知道你什么都不缺,这是我自己熬的姜汁,拿开水冲一下就可以喝了,还有一罐是你刚才喝的柠檬蜂蜜水,回去都要记得冷藏,另外还有一些茶叶,另一个袋子里是我自己种的蔬菜,没有化肥,自己吃比较健康。”
这些东西之前谭龙也给她带过,自从晓晓转学过来,容宁总会给她带各种各样的东西,谭妻不好意思的推脱:“你帮我们照顾晓晓已经很感谢了,还老从你这拿东西真是不好意思。”
容宁礼貌的笑笑:“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路上小心。”
放学时分,谭晓打来电话: “容姨,爸爸妈妈来接我了,他们说已经见过你了,现在就走。”
“嗯,我知道了,去吧。”
“容姨再见。”
“嗯。”容宁挂掉电话,看着墨迹还没干的毛笔字,盯了好一会儿,放下笔,端起旁边的酒杯,走到窗前,看着厚厚的云层,真是一点阳光都没有。
三天的时间,容宁一句话也没说,累了就睡,醒了就喝酒写字,饿了就下楼随便弄点吃的,若是没有谭晓,这大概就是她的日常了。
一个人的日子让她倍感轻松,她很享受独处的时光,无牵无挂的感觉很好,她只希望大家都是安好的。
谭晓回来的时候,容宁已经将一切收拾妥帖,完全看不出来她过了几天萎靡的生活。
这天容宁像往常一样坐在窗台上喝酒,外面阳光正好,过了会儿下来躺在地毯上,能感受到地板渗出的微微凉意,看来夏天还没到来。
她望着天花板怔怔地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楼下叫了好几声,她才听到,声音由远及近:“宁儿,在吗?”
这是韩杨的声音,韩杨是个女孩,温温柔柔的性子,名字取自百家姓:蒋沈韩杨,别人都叫她容姐,只有韩杨认识她比较早,延续了初识的叫法,还带了儿化音。
两人相识于初中时代,初次见面的场面堪比偶像剧桥段,那天放学的时候韩杨被瓢泼大雨困在教学楼,容宁撑伞热心的把韩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