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光剑
“我看不明白她。”一向温婉端庄的裴琬琬也没忍住怒火:“幼时我们都曾在一起玩耍,一同长大的情谊,在她看来就那么不值钱?”
“道不同不相为谋也就算了,还想要你的命,真是开了眼了。”赵辞放找了个椅子躺下,看着明亮的烛火,开始回忆过去:“小时候,你许久才从长音山回来一次,她那会儿哪里是莱温候府的大小姐?莱温候府实在没有女孩子了,莱温候夫人才带她出来走动,我们才得以相识。”
赵辞放:“我并非分嫡庶之人,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是无从选择的,我们从不因她的身份轻视她,她却把满腔恨意都给了姐姐,我不理解。”
“那次是谁家的宴会来着?哦,是定国公府的宴会,大姐姐她那个性子,看不上唯唯诺诺的骆崇英也很正常,反正她自己亲妹妹都看不上。”
“噗嗤”,她说这话的时候,裴柳柳和裴琬琬没忍住笑:“你对大姐姐爱得真切!”
赵辞放也笑了,“她的侍女不小心泼了骆崇英一身茶,骆崇英没地方换衣裳,还是你将婉姐姐的衣裳给她换上了。”
“那件衣裳是娘亲送我的,姐姐借花献佛利索得很,哼!”裴琬琬想起这件事,瞪了一眼裴柳柳。
裴柳柳连忙端起茶递给妹妹:“那我不是赔了你四件衣裳吗?我妹妹最是善良的!”
“当时你帮她,她谢你,一来二去就成了闺中密友,四年前的七夕本来你是不回来的,为了她的邀约竟然赶了回来了。”
说到这个,裴柳柳也忍不住叹气,她害了自己的好朋友。
“这都不算什么,令我愧疚的是她与送我回来的顾独行一见钟情,她真的很想脱离候府吧,要求顾独行娶她,可当她得知顾独行只是一介武林人士没有任何家世之时,便又与他一刀两断。”
“当时我和顾独行有任务在身,不能暴露他的家世,他出身武音顾家,属时是不方便对她言明,当然,人往高处走,她如此选择也情有可原。分开也就罢了,又怕我说出去影响她的名誉,便去买凶灭口,买的还是寄幽!”裴柳柳想到这件事情就觉着如鲠在喉,这种转折是让她没想到的,她的闺中密友为了灭口连她都想杀。
“她不知道长音山的厉害,寄幽宫主也不知晓吗?”赵辞放问。
裴柳柳忍俊不禁:“她若是不知道,就不能召集许多江湖侠士共闯长音山了。”
裴琬琬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女子:“江湖侠士就任她驱使?”
裴琬琬问完这句话脑子就自动有了答案,她默默了吐出了三个字:“定光剑。”
“姐姐,或许骆崇英要的不是你的命?她或许也想要定光剑。”裴琬琬猜测道。
裴柳柳点头:“这个可能我也想过,那会我认为她没有武功,没有权利,没有军队,什么也没有,为何要定光剑,难道她不知道寄幽比她更想得到定光剑吗?所以否定了这个想法。”
裴柳柳:“她被流放并非是被牵连,否则为何宁步时便能够被接到皇后身边?若是我没记错,京城来的消息是邵阳侯与莱温候被夺爵位,邵阳侯被流放,莱温候可是判处了极刑的,宁步时被皇后接入宫中,骆崇英却被流放了?若只说宁步时是皇后母家,说不过去。”
“莱温候府还有一项罪名是通敌叛国,父亲去查了,通敌叛国的正是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咱们的闺中密友,只是不知为何,罪名安在了她爹头上。”
裴琬琬和赵辞放皆极为吃惊,但转念一想,她要夺定光剑就合理了。
至于为何罪名是她爹的,赵辞放冷笑:“还能是为何,虽然骆崇英此罪滔天,难保不会有别有用心的人效仿,防备女子罢了。”
“她真以为北域的皇妃那么好当吗?”裴柳柳也冷笑道。
裴琬琬倒是先入为主地以为骆崇英勾结的是楚刃国,没想到竟然是北域?
楚刃在大音南面,常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却因为楚刃南面靠山无法扩展,只得往大音扩展,是以两国边境一直摩擦不断。
北域在大音北面,每到冬季北域边境的人便会来抢夺大音北境边城的财粮,也是偶尔会有小幅摩擦。
定光剑是长音山的守护神剑,有人道定光剑一剑破千甲,后边传得越来越玄乎,道得定光剑则得天下。
都别说皇上了,换成她也怕这个东西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是以闯山之人二十年来来不曾停歇,也是二十年来来定光剑都不再现世,关于定光剑的传说也小了许多。
日子过得太平了,便没什么人谈论了。
虽然仍有狂热剑客试图去长音山碰运气,但着重关注的人,只剩各国皇室了。
思及此,三人一阵沉默,这空隙裴柳柳才发现寄幽醒了。
“寄幽,你偷听!”她端起茶杯站起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寄幽。
寄幽还是很虚弱,伤口也仍旧疼痛,但并不像之前那样难受了,她知道是裴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