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来了
意颀说罢,眼睛像是长在陆羽之的身上,未曾挪开分毫。
那眼神炽热,被盯的人不免有些赧然,微微轻咳。
“什么机会?”
“一个追求姑娘的机会。”
一旁的江朗月从意颀进门开始就有不好预感,听到这里才知自己到底在排斥他什么,还没焐热的“舅母”这就被人挖了墙角去?瞥了眼无动于衷、不知在思忖何事的温兰玉,江朗月怒其不争,决定替“舅公”出击。
“且慢。意公子,凡事讲求个先来后到,羽之姐自然是顶好的人物,追求她的人从陆府排到了京都,可不是你说追求就追求的。再说了,若这男女之情还需要附加条件,是不是太功利了些?”
意颀循声望去,见说话之人起身而立,也不过半大小子,丝毫没有放在眼里。
“呵,这位小兄弟倒是牙尖嘴利。若你对陆姑娘也是落花有意,意某倒不在意与君公平竞争。”
江朗月咬牙切齿,“羽之姐待我跟其他人可是不同。再说,单单我一个舅公在这,你也没有这机会。”手指温兰玉,语气中的自豪有些没来由。
只是好心未有好报,被点名的温照怀面无表情,一句“莫胡闹”便将己方的气焰打压了下去。
朗月朝对方做了个鬼脸,转念想到正事,便激将道:“若我是你,早就乖乖将事情说个清楚,说不定还能在羽之姐面前留个好印象。”
意颀被反将一局,看了眼温照怀,不怒反笑,”小兄弟所言极是。那敢问陆姑娘,信在下不信?”
“信与不信,自是要看意颀公子想要告知我们什么?”
“好吧,我就实说了。余巨酒后吐真言,其兄余庄在胡泉东南角的长寿村里囤积了大量的白蜡木,莹莹正是因此遭受了无妄之灾。事后我调查了余庄,发现他的生母是当朝礼部侍郎淮淳的嫡姐。”
“礼部负责朝贡接待给赐之事,所以余庄能够在淮淳的帮助下,将大量的异邦女子偷偷带入胡泉,这便是美人窝能够形成的基础。想必余巨的杀人无罪也是淮淳在背后操作了。”
“陆姑娘所言极是,余家在胡泉一手遮天可谓冰冻三尺。”意颀道。
“美人窝为余庄带来了极大的利益,所以他才有足够的财力囤积如此大量的白蜡木?可木材易受潮,若仅是囤积,很快便没了用处,他的目的又何在?”
陆羽之的疑问让温照怀似有所察。若淮淳已为狸奴人所利用,那么狸奴细作的渗入、余家囤积白蜡木导致陆家军败北便解释的通了,甚至于他们在胡泉构筑的美人窝也不会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所以你想怎么做?”
江朗月想不了这么多的弯弯绕绕,选择单刀直入。
“意某在胡泉的人手有限。所以,想借陆姑娘的势来个声东击西。让陆家军大张旗鼓去长寿村借搜查白蜡木之名扰乱余家人的视线,意某则趁机偷偷潜入余家寻找他们与淮淳来往的书信。找到证据,才能做进一步打算。”
“谁会将如此明显的证据存于家中,这跟在自家埋雷有何区别!”朗月不解。
“淮淳虽为礼部侍郎,实则为人好大自傲,对于嫡姐的夫君并瞧不上眼,是以余庄之父余文正有偷藏书信以备不时之需。这亦是莹莹生前为我传递的消息。”
朗月嘴快,“你知道的秘密如此多,余巨竟没能顺藤摸瓜找到你,你倒是幸运的狠。”
听到这里,意颀无奈一笑,“莹莹惨遭杀害,谁知半路杀出一个“锄头”,扰乱了余巨的注意,意某这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印证。若有幸能见到这位“锄头”少侠,意某定当重金感谢。”
朗月听到“重金”二字已是喜出望外,脑筋一转,觉得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值得再加一码。
“择日不如撞日,如果锄头本锄再帮你一个忙,你用什么来谢?”
意颀未料到传说中的“锄头”竟近在眼前,便也不再计较那人在自己追爱的路上做绊脚石一事。
“若锄头兄弟果真助我,这扶香楼以后咱们三七分如何?”
初见意颀此人,巧舌如簧、花言巧语,还与自己的舅公抢天仙姐姐,朗月自然是没有多少好感。谁知这人一出手竟是这般大方,不答应岂不是太过视金银如粪土了些,这可不是她江朗月的行事风格。
“就这么说定了。长寿村离陆军营甚远,若是大张旗鼓,难免会留给他们应对的机会。既然余巨如今对外与我称兄道弟,不如将计就计,由我来接近他,找机会去余府寻得证据。另一方面,羽之姐也能暗中探查白蜡木一事。”
“我不同意。余巨并不信你。”
朗月分析的没错,但温照怀还是第一时间起身出声阻止。
余巨此人心性不定,在他身边实有生命之危,章莹莹便是例子。而且余家背后很有可能与狸奴人有关,朗月靠近余巨无异于自绝生路。
可朗月哪里知道他的心思,只觉得这是目前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