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我变成多金富婆了
黄梅雨细麦秋轻,枫叶萧萧江水平。
外面滴滴答答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的,持续了好几天,雨天上路麻烦,于是宋知了的行程一直耽误。
江南梅雨季,六月开始,七月中旬结束。历时二十二天的梅雨季毁坏不少良田和石桥。
那天,公公再次宣读圣旨:“江南水患,百姓多难,朕甚是心痛。为救百姓于水火之中,特派三品工匠宋知了前往南方一带,协助百姓修建拱桥,八王爷监工,钦此。”
宋知了道:“臣定不负所托。”
圣旨宣读完毕,宋朝江大赏了不少银子,毕恭毕敬的将人送出府,回头的一瞬那一脸假笑荡然无存,只剩冷漠。
他这个好女儿,不假时日便要越过他了。
宋朝江冷笑一声,心里满满都是恨意,装不下其他。纵使妻儿被责,女儿前途无望,心中愤怒也只是觉得自己没了面子。
皇帝这道旨意实为晋封,其实是在打他老脸。自己辛苦半辈子竟与自己女儿的官职不相上下,旁人听去恐怕要笑掉大牙。
宋朝江转念一想,这些都无所谓,只怕皇帝察觉了他与二王爷之间的关系不简单,就更难办了。
如若皇帝当真知道,就不会只斥责二房母女,又给他升官了。平日里事做的隐蔽,想来是没发现。
宋朝江脸沉的可怕,从前觉得大女儿木讷不懂事,不像二女儿温柔知性,懂的讨他欢心,所以即使很多事宋朝江知道是二女儿做的不对,也会偏私。
他觉得只有会讨男人欢心的女人才能得到一个好归宿,有了好的归宿,日后定能在官职助他一臂之力,二女儿被责前途尽失如今看来只有好好笼络大儿女才是上策。
既要笼络,必得做出些样子来。
心里正打着算盘,管家上前福了福身子,低声道:“城南何家何城登门拜访。”
宋朝江心中一惊,何家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如若贺他升官大可不必,他重重拂袖,道:“让他在前厅候着。”
“是,”管家弓着腰后退,去了前厅。
不论是什么意思,何城必须要见。虽说何家大儿子从小患有呆症,可他家还有个小儿子,何城也不是个等闲之辈,这么些年,父子俩事业越做越大,何家几乎要垄断市场,成为材料大户,以后还要和他对接拿建桥材料不可轻易得罪。
宋朝江深吸一口气,换上对何家热络亲近的模样走进前厅。
何城五大三粗,个子高的吓人,难怪能把家业做这么大,怕是谈判的时候对面不允,他一掌便能把人扇趴下,如此威严谁敢有异议。
宋朝江在众多官员中个子不算小,可到了何城面前,如同弱鸡一般。宋朝江和他交易不少,见过多次,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招架不住这样的威严,不禁打了个寒颤。
“何老弟,近来可好啊。”宋朝江大笑道。
还没走几步,就被对方一记冷眼给瞪了回来,那眼神仿佛在说,谁是你老弟!
何城瞥他一眼,道:“多谢宋大人记挂,鄙人近来好的很。”
宋朝江那有什么真情实意,不过都是装出来的,干笑几声吩咐吓人,道:“去沏一壶茶来。”
下人应声退下,宋朝江又对何城道:“不知何老爷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何城长的威猛,性格也直,开门见山道:“我来一贺宋大人晋升官职。”
宋朝江笑道:“你我多年情分,为这些小事何老爷还要亲自登门,这点心意我宋某永世不忘。”
何城似是冷嗤一声,但不明显。他性子直爽不懂什么拐弯抹角,行便是行,不行便是不行,这也正是他事业能够做平步青云的原因。商人们尔虞我诈太久,何城就像一股清流带着不可磨灭的劲头冲进这个圈子,把那些人冲的发昏,商人们多疑的性格,无端的猜测让何城这个人愈加神秘。换上旁人不过几年自然会被精明的商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好在他还有个聪明的小儿子,每次都不按套路出牌,加之自己体格吓人,每每谈判的时候,对面都会不自觉的气弱,说什么都像是没有底气一般。种种叠加成就了如今的何氏家业。
可是人外有人,对于商圈来说,没有最奸诈,只有更奸诈,宋朝江便是如此。他知何城外表吓人,但心善的不行。当年何家夫人生产之时,这样膀大腰粗的人竟坐在外廊哭的稀里哗啦,没少让人笑话。拿捏住这一点,这些年他暗里从何城那儿捞了不少好处。
起初,何城还不知,后来才发现眼前这个人就是一个老狐狸,满脸奸诈,处处算计。
见他装模作样,何城不忍直视,直言道:“我今日来,还有一事。”
宋朝江不明所以,道:“你我不必拐弯抹角,直说便是。”
何城道:“听说,”故意顿了顿继续道:“宋府二小姐惹皇上不高兴了。”
宋朝江身子一僵,明白了大半。感情今日来,贺他升官不过是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