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真
陵城中,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那我们接下来……”
“探子那边还没来消息,再过一个时辰,我打算亲自出去看看,你先在这儿歇着。”
“我们一同去吧,你一个人去,不安全。”
万庭栖眼神执著。
李景郁闷道:“我的武艺当真那么差么,叫你这般怀疑。”
万庭栖坚定地点点头。
李景:“……”
沉吟许久,他站起来,从室内摆放的木架上取下一块棉布,递给了万庭栖。
面对对方不明就里的疑惑眼神,他不自然地曲起指尖。
“你头发上还有水,擦干再走吧。”
——
江陵城外,一座平平无奇的村庄。
现在正是农忙时节,田里多是些辛勤的农民,生活索然无味,但也平静。
直到一阵不和谐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干涸而沉默的土壤。
“你们这伙刁民!”一个穿着长马褂的男人,身后跟着一群人高马大的地痞流氓,都歪七扭八地站在地头边。
马褂男手臂高高扬起,不客气地指着面前的人群,颐气指使道:“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让开!”
“你这老狗,少在这儿装腔作势!”
拥挤的人群中骤然迸出一声厉吼,震得人耳膜发痛,田埂上站着的高高矮矮的农民纷纷转过头去,面露担忧地看向声音的源头。
那是个瘦高瘦高的年轻人,穿着一身打了好几个补丁的麻布衣裳,此时,他正对那马褂男怒目而视,毫不退让地迎上了对方刻薄的眼神。
“哎呦喂,”听了这话,马褂男的两条细细的眉毛陡然竖了起来,紧咬着牙关,伸出去的手指头不住地颤抖,“你是哪里来的小辈?胆敢跟我这么说话!知不知道我是谁?”
此言一出,底下嘈杂的人群中,瞬间涌现出一股不安的气氛,几个私下相熟的农民聚在一起,神色都有些慌张,不时朝那年轻人的方向看去,却没有一个人敢像他那般直视马褂男。
“啊呀,大柱这脾气,真是怕人。”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啊,村子里的地都快叫那帮老爷抢光了,态度不横些,他们怎能放过我们的田?”
“说到这些人我就来气,你说,咱们江陵本就是一山二水三分田的地方,就那几亩地,光种稻子都吃力得很,现在又要开新种物,你说,这哪里喂得饱人啊?”
“面儿上说得好,种那些新东西,是给我们发财的好机会,可没有吃饭的粮,要那钱有什么用?”
“我们不卖地,那群老爷就硬买,这叫什么事儿啊。”
群情激愤中,那马褂男跟名为大壮的男子吵得更凶了,两人彼此对峙着,互不相让,嘴里的唾沫星子溅起三尺高,恨不得将天砸出个窟窿来。
“刁民,真是刁民!”马褂男长长的脸涨得通红,胡须一抖一抖,显得十分滑稽,“我家老爷买你们的田,是你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居然还这么不知好歹!”
“狗屁福分,你们这分明是抢地!一亩地卖出去,才给我们那点钱,都不够咱家一年的口粮,你们不是强盗是什么?”
随着这声怒斥,人群中也逐渐涌现了支持的声音,吵吵嚷嚷,似要掀翻这块地头。
地间站着的那群凶神恶煞般的几个打手已经蠢蠢欲动,其中一个的手已经伸向一个手无寸铁的老人,引起了众人的惊呼。
正当一片混乱之际,一道冷光倏然射出,直中那人的手掌,他发出凄惨的哀叫,与此同时,四周的尖叫声不绝于耳。
万庭栖放下手,活动了下腕部,面无表情。
两道人影突然间出现在闹场的前头,很快引起了两拨人的注意。
几个农民看着那两人不凡的衣着,不约而同地面露好奇,议论声低低地响了起来。
倒是那马褂男,见了走在前方的那年轻男子,脸上的恼顿时消失地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张谄媚到令人作呕的笑颜。
“裕王殿下今日怎么有闲来这荒芜之地?可是有要务安排给小人?”
他表面嬉笑着搓手,细长的眼睛却到处乱瞟,掩饰不住内心的惊惶。
李景轻笑一声,手中的折扇合上,指向沸腾的人群,问道:“农耕之际,这里的民众却聚集在此,为何?”
马褂男额头落下一滴冷汗,他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块上好的白帕子,擦了擦脸,正要说出些什么来,却被一道怒喝所截断。
“这老东西要抢我们的田!”那名为大壮的瘦高男子不服气地大叫道,声音之洪亮,把不远处的马褂男吓得一抖。
“殿下,这……”
马褂男擦汗的手没骨气地颤着,嘴里支支吾吾半天,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李景温和地笑道:“你先走吧。”
听他这么说了,马褂男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