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
服买现成的吃食。现在想来,向农户买了菜自己做才是最划算的。
顾念秋正想着江蓉也买了粮油,今天这顿饭凑合凑合也能成了。
突然唐茹往桌上抛了个小布袋,打开一看,竟是掺了许多杂质的盐。
她瞪大眼睛,目光流转,这东西可比什么米面粮油难搞多了。
只见唐茹抱着臂漫不经心道:“逛了逛市集,便搞到了点私盐。”
她是商户出身,自小耳濡目染市井买卖。所以一进通州便知这里山高皇帝远的,又与突漠多有来往,在买卖上必定管得不严。
果然,打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私贩盐铁的中间人。
有盐了一切便好办了。
顾念秋在心里默默为她摇旗呐喊,她没看错,唐茹果然是个人狠话不多的。
既然做饭的东西都凑齐了,那下厨这种事,自然只能落在顾念秋头上。
而对于她这个定国公嫡小姐会做饭的荒谬行为,顾念秋给出了一个离谱的理由。
她的大眼睛弯出一个忧伤的弧度,眸子里宛若含了一泓清泉,苍白小脸弧度收束成精巧下巴,惹人怜爱:
“其实,我自小因体弱出不得家门,也只能日日喝难吃的药膳。因此便尝尝趁他们不备,跑去厨房开小灶。”
她这张脸确实是很有欺骗性。
无论其他女眷信了没信,要是顾念秋能看镜子,她一定会被自己骗到裤衩子都不剩。
顾念秋进了厨房,里边有之前主人留的厨具。她一个个洗干净,又将萝卜去皮切成了丁。转而处理起了羊肉。
这羊肉并不是新鲜羊肉,而是当地一种很独特的半腌制肉。传统的腌肉多是用盐和各色的辛香料腌制,成本高昂。
而通州当地所贩卖的肉基本都会用一种特殊香草榨汁,浸泡去腥。
顾念秋细细品嗅,果然发现这肉羊膻味极轻,反而有种青草的味道。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将羊肉放入凉水中浸泡去血水,然后去将米下了锅。这米指的是粟米,毕竟能省一点是一点,能吃上粟米已经是很不错了。
顾念秋将清洗干净的羊肉冷水下锅,大火炖煮后将浮沫撇干净。减了几根柴控制火候后,又下萝卜丁。
厨房的温度高了起来,她大汗淋漓。江蓉不会干别的,只能蹲在小板凳上帮忙看火候。
时间点滴过去,顾念秋又加了盐,浓郁的肉香顺着锅盖的缝隙飘了出来。
屋内几个抄书的绣花的一个个看着面色不改,实际上恨不得魂儿带着肚子一起飘进厨房。
听到顾念秋说差不多好了,江蓉就迫不及待地开盖。顾念秋一把将她拉到后头,揭开盖的蒸汽直冲面门,若是莽撞行事就容易被灼伤。
小厨房云雾缭绕,这香味自然也是随着热气四处蔓延。二人将一大锅羊肉和粟米饭端出的时候,清晰地听到众人咽口水的声音。
有机敏的早收拾好了碗筷,就等着吃饭了。徐柳依正要盛饭,却见江蓉突然发难道:“你不是看不上我们的东西么,怎么还有脸来分一杯羹。”
徐柳依不甘回击:“我这个人就这样,看不惯便要说。我看不惯的是她的作风,又不代表我就不吃饭了。”
“看不惯便看不惯,先吃饭。”顾念秋盛了饭,先前她确实也没忍住,小小内涵了一下徐柳依。
这是她的错。
错的是不该招惹。她自小独来独往,最不愿掺和进是是非非。
一是不愿,二是不懂。
谁料徐柳依越见她这样越是生气,只觉得她虚伪得很。明明很享受众人的称赞,还要装作与世无争的样子:“谁要你装好人了!”
她话一出,江蓉就更生气了:“你既然看不惯,为何还要吃我们的东西!这饭和菜都是我们的钱买的,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喂狗,狗都知道摇尾巴呢!”
这话便说得极重了。
徐柳依哪里是任由自己势弱的人,直接就撂了筷子,横眉冷眼道:“不吃便不吃,不就是点破菜嘛,显着你了!”
她娇媚的容颜也泛了红,提着裙摆怒气冲冲地推门而出。
有人神色担忧道:“不吃饭就跑出去了,不会出事吧。”
“应该不至于,虽说初来乍到,但如今大白天的,徐柳依是个聪明人。”说话的人顿了顿,“就是性格怪了些。”
顾念秋想着毕竟是因自己而起,便道:“先吃吧,等会我去街上寻寻她。”
不过就算她不说,早有人忍耐不住动了筷子。
粟米虽不如白米饭香甜糯甜,却充斥着温热的米香,比起冷硬的馍馍不知好了多少倍。
更别说那一锅萝卜炖羊肉,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呈现最极致的美味。乳白的汤底醇香鲜甜,有种淡淡的羊膻味和草药味。
尝起来奇特却并不难以接受,喝下肚仿佛流淌着一股暖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