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害
,冲到弗雷德附近。兔子一把从后方抱紧弗雷德的左臂,顺便将他左肩上的箭头连着少许息肉扯掉。
“疼吗!”玉澄凑他的耳边大声喊,“听我指挥,弗雷德里克!”
原本在挥动斧头的熊停下了动作——但就于此刻,他下意识揽过玉澄,导致后背又挨了敌军结结实实的一刀。
玉澄边用血鞭缠紧伤害弗雷德的人,边撕开自己的领口;他徒手握住弗雷德已断掉的剑,将剑刃往自己的小腹刺去。
“呃,陛下?”熊的瞳孔瞬间放大,眼神恢复了理智。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兔子的自伤行为,意图抽回刺入玉澄腰侧的剑,却反被玉澄按住手腕。
“唔……”玉澄疼得面容扭曲,深呼吸后抬头,对弗雷德说,“没事,我来保护你。”
之后玉澄又把剑往腰侧那深入了些,才将其猛地抽出,兔血自创口处大量涌出,继而变成无数条触手,将骑士和国王都裹进漆黑的血牢。荼礼意识到不对头,忙向巨型血球发箭;可血牢竟迅速缩小,于众目睽睽之下化为乌有。尤利西斯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然后转身问荼礼该怎么办。
“……先封口。”荼礼咬牙切齿地说,“参与这次战役的士兵,一个都别留下。”
玉澄觉得他做了个很长的梦。
他坐在王宫的餐桌前,面如死灰。刚被告知兔族全灭的那几天,他毫无胃口,彻夜不眠,身体状况差到极点。
阿道夫获悉玉澄的情况后,亲自把关玉澄的伙食,还给他安排了最好的住宿条件。他每天都会和玉澄聊天,告诉玉澄起义组织的战况。玉澄想在阳台上种菜、想看书、想要奢侈的洗浴条件,他都一一满足。
玉澄有段时间相当依赖阿道夫——他把老狼当成父亲。但他也清楚阿道夫对他期望不大,因为阿道夫希望他做的,全是些不痛不痒的外交。
“你可是唯一幸存的兔子,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战斗的动力就没了。”老狼用长茧的大手揉着玉澄的头,“你千万要珍惜自己。”
“唔……”被□□声惊醒,玉澄猛地睁开眼睛。他此时躺在一处陌生的树林中,弗雷德压他身上,双眼紧闭,呼吸急促。玉澄尽量小心将重伤的熊从自己身上挪开,再打量四周。此时天气应是凌晨,还未接受阳光洗礼的树木,看上去像他血液里的触手。
自和璇星谷的象族了解完玉璃得救的经历后,玉澄就意识到,自己的血不仅能杀人,还能带着人转移到其他维度去。据象族的描述,玉璃当年被转移来时,身上全是他人的血——玉澄便推测,这种能力可能需要大量的血液,比他之前镇压起义组织的血还要多。
为了救弗雷德,玉澄用了自己从未想过的这等方式。他因为担心弗雷德而仓促前来,又因想护住弗雷德用自己的血铤而走险——弗雷德已经成了他的弱点。
兔子本想坐起打探情况,就被腹部传来的剧痛扯了一把,疼得重新摔回地上。但他还没来及再爬起来,就听周围有声音传来:“看,有人倒在那!”
“什么人?”玉澄这么一问,惊动了树后藏着的两个小朋友。他们马上跑远,但玉澄却在晦暗的晨曦中隐约瞅见他们的身形——那两个孩子,竟竖着长长的兔耳朵。
没过多久一群高个子的人带着担架和武器走来。一时间玉澄以为自己幻视了——他们长着和玉澄一样的兔耳朵,用云栢乡的语言,问玉澄情况如何。这情景,不由让玉澄怀疑,他是和弗雷德都去世了,才能见到其他兔族。
玉澄在混乱中和弗雷德一起,被兔子们抬上了担架。兔群带他们走出树林,周围的景色豁然开朗:联排的平房建在泥土飞扬的大街上,穿着朴素的兔族们来来往往。见到这陌生又熟悉的景色,玉澄的神经像被收起的卷尺,不再紧绷,便坠入混沌中。
兔子睡了一大觉后,被药汤熏醒。他睁开眼,见到一位双耳垂下的青年,正在床头看着他。青年体格比玉澄要结实,一双棕色的眼睛炯炯有神。
“是玉澄吗?是玉澄对吧!我是奕铭啊!”青年的语气难掩激动,“你还活着!我听大家说郊区林子里有一个兔族,就来看了看,没想到真是你!你额头上的疤是当年那个疯子砍的,对吗?”
“奕铭……?”玉澄瞪大双眼。他曾经的好兄弟眉眼已然长开,但气质未变——玉澄一直认为他死了,但照他的说法,却是玉澄“还活着”。
“玉澄,和你一起的熊族,是敌人还是朋友?虽说我们也救了他,但如果他想害你,我就和他们说一声,干脆就不救了。”奕铭握住玉澄的手,熟悉的温度让玉澄鼻子发酸。
“救,当然救。”玉澄打算起身,却被奕铭按回床上,“我这是,在哪?”
“这个维度,只有我们兔族在这,大家暂时叫这是新云栢乡。”奕铭用食指挠挠鼻子,“当年同盟军那帮人把我们赶到这个鸟不生蛋的维度,我和诗绪想去找你,但他们说你医治无效已经死亡,诗绪还为此哭了好久。”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