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人回府(一)
大逆不道!家书递到你手上岂可看都不看一眼扔到一旁,还要遣回主家按你的想法译出副画给你送来。你怕是要造反?!”
造反?
这个朝代连下人都可随意对主人用“造反”一词,还是这个朝代“造反”能随随便便脱口而出?温长宁瞧着几位妇人以及阿满阿雪煞白的脸色,木媪这次可是扑了个大坑。
阿雪听到此处,绷着的脸瞬时展露笑意,“造反可是大罪,木媪随口将罪名安插在我家娘子身上,是要弃将军与夫人不顾,给整个温府套上个叛国的罪名吗?!”
几位老妇支支吾吾在一旁扭捏到不行,原身温长宁卑微一生,换不来同等价位的尊重,她是嫡亲小姐,却任人辱骂,众人欺她幼儿之身,认为再大的玩笑她都记不到心里去;笑她举目无亲,所以对她的一切都视若无睹,仿佛温家夫妇膝下只有二子。
若这个身体还保留一点自我意识,气都会被气醒。
也不知谁在这个时候出来打了个圆场,竟撕开信封悄然读了起来,温长宁半愣着神听着妇人的朗诵,大概意思已经很明了了,主家多年不见寻她一次,若不是温家老大夫妇二人起程回府,怕这辈子她都要无声无息的在佛寺厚着脸皮住下去。
木媪见缝插针,仿佛书信朗诵完刚才的话便从未说过似的,不屑道:“四娘子好些收拾,即便是大夫人也得在老夫人眼下过活,有些不该带的,不该说的最好是能做到谨言慎行,莫要让外人看了去,说温将军府严明空有其表,连一个小娘子都教不好。”
听此一言,温长宁下意识想到的是:若是让人听到“造反”二字,不论先出自谁之口,外人都是会道温将军府的不是,而她娘虽主家却仍要看她祖母的脸色,就想觉得委屈找爹娘也于事无补,说出来大不了一起死。
真是好不要脸!
屋外大雪飘零,木媪几人到寺庙后便着急回府交差本想带着温长宁连夜赶回,还未能出佛寺的大门又被寺里的师太匆匆拦下,几人像在打辩论赛似的谈及路途危险,木媪几人看着佛门净地又不好与师太们撕逼在一起,几个回合后决定借住,轿车的车轱辘又不合时宜的泄了气,木媪几人只能等到大雪褪些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