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问得官员落泪
轻松的,再加上为言官,不受上官压制,甚至能针砭时弊,而发心中之不满;” “可如今,朝廷考成太严,便导致这官做的不但没有收入,也不痛快,还要受内阁阁臣训斥,被安一个尸位素餐之名,可又不好去受贿毁自己清白,而违背平生信念,何况如今考成太严,再加个贪墨之罪,只会不但官难做,命也难保。” 朱翊钧说到这里的时候,余懋学竟有些抽泣起来。 “所以,如今这考成可以说是让卿大为不满;觉得阁臣不体谅下属,更蒙蔽天子,而不使天子知道自己之艰难,还挟天子之宠信,苛责自己这等初入仕之官,说自己愧对朝廷,无革新除弊之锐气。” “想必像卿这样不满的京官还有不少,且多是一向在卿眼里算是清廉刚正之官,以致于给卿一种,此考成新政的确不得人心,不令君子乐意的印象,而自觉此为弊政,当为天下君子一言。” 朱翊钧说到这里就问余懋学:“朕可说得对?” 余懋学未答。 朱翊钧则道:“元辅张先生昨日与朕说起内阁赵卿时;提到了‘为臣者,事上宜以诚,诚则无隙,故宁忤而不欺。’这样一句话,朕觉得很有道理,卿若真欲做忠直之臣,当先事君以诚,而再去考虑能否体现自己的能与贤。” 余懋学听后这才哽咽答道:“是!陛下圣明!” 朱翊钧点头,又问:“这么说,真是因为官俸欠发严重,政事催逼又严,才产生不满的?” 朱翊钧问后又道:“朕知道,按照圣贤道理,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故卿自诩为君子,自然是觉得君子当耻于言利的,而不愿承认是因官俸不足。但也还是应该实话告诉朕,做到不欺朕也不欺自己。” “臣有罪,未以诚对陛下!” 余懋学突然俯首在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