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粽子
五叔出了浴室,进房间前脚步一顿侧头对松岛优子道:“一会吃饭叫我,五叔跟你喝点?”
她点头,看着五叔关了门才拉着奶奶进她睡的房间,让她坐下她去关门。
松子疑惑:“怎么了优子?”
松岛优子手指竖起放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说话,跪坐在行李包边上拉开拉链,从衣服下面拿出一个黑袋子放到她腿上。
松子不明所以,以为是礼物她问:“我现在可以打开吗?”
见孙女点头,她把黑袋子打开看到里头装的东西吓了一跳,一下子把袋子口抓住:“这…这么多钱哪里来的?”
一副生怕她做了坏事的样子,忧心忡忡。
松岛优子笑道:“奶奶,这是我的工资,正经的多余的,给您,您把它藏好。”
松子闻言想到她那对父母,心酸道:“我的孙女,奶奶给你放好绝对不让人发现。”
这些都要多久才这么多?换算种花家的钱都得一万五千多了。她替孙女心酸,战战兢兢活着太辛苦。
松岛优子一愣,无奈:“这都是给您的,您不是生病了?随便用,不够我还有。您要是不用我就跟五叔说了,我小时候就说养您。”
松子气的拍她:“我还用不着你养呢,这么多孩子用得着孙女养吗?不行你拿走。”说着把黑袋子往她怀里一塞。
“奶奶,您收好就行了,嗯?”
松子看着她那双黑压压的眼睛,半晌泄了气收了起来,一下子背脊也弯了些看着老了几岁。
松岛优子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再次轻声与她说:“再等等我吧奶奶。”
头顶被温柔的抚摸着,她在松子着感受到了陌生的母爱,慈爱的包裹她感受着可以抚慰灵魂的爱意,奶奶哼起小时候哄着她睡觉的京剧调子,虽然不太正宗却是她听过最好听的。
渐渐的她躺在奶奶身边,闭上了眼睛。
2010年的秋天,这个下午是她睡的最舒服的。
忽远忽近的对唱唤醒了她,老式录音机里放着童谣小白船,五叔和奶奶一人一句唱着,他们手中包着粽子,温馨的一幕让松岛优子想落泪。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五叔五音不全扯着嗓子跟着录音机。
奶奶笑容满面接上:“有只小白船。”
爷爷打着蒲扇坐在树下摇椅里,大声道:“唱这么多年了换一首吧!”
谁知两人不管他,继续唱着奶奶唱了两句笑了起来:“唱一辈子也唱得!你懂什么。”
松岛优子爬起来走出去坐在一边看着,五叔见她醒了就让她跟着:“你小时候一听这首歌就不哭了,你也唱。”
松子听他的话回忆起来也颇为好笑:“是啊,性子文文静静的哭起来最闹人,我那时就想到这个录音机拿来试试,没想到嘿!不哭了!”
爷爷不满他们用种花语说话,他听得懂却只能说一些,“啧,就我插不进话。”
实在是太难学,当初岳父也只是懂的比他多一些。
松岛优子笑着跟唱,在松子这她仿佛做什么都会被夸,才唱一句开头没几个字,松子就夸张道:“我孙女唱歌真好听,比得上我母亲了。”
五叔笑的差点趴在地上,“妈,别夸了,您瞧她那张脸红的。”
松岛富视线转了过来也乐了,“哟,猴屁股。”
奶奶包的粽子是种花家的咸粽,她最喜欢吃咸蛋黄和五花肉的,记忆中小时候吃一口都能感动哭了。
包了十个奶奶就收了东西进了厨房,从里头说:“这个要煮的久,晚上煮明天早上就好了。”
五叔开着院子里的水龙头一边一手,一边吊儿郎当说:“也就你吃你奶奶才包,这玩意儿麻烦,我一年到头也吃不到一次。”
岛国没有端午,自然也没有粽子。
松岛富嗤笑:“别说你,我也难得吃到呢。”
松子出来叉着腰骂这对父子:“吃屁吧你们。”
松岛父子:……种花家的语言果然得劲。
晚上坐下吃饭时也是高的桌椅,在奶奶着少了很多岛国的习性。
松岛富筷子用的飞起,吃着湘菜八字胡都一抖一抖的:“老婆子以后多煮些呗。”
松子翻了个白眼:“去去去,老人可不能多吃。”
五叔拿出米酒,这是奶奶自己酿的,和岛国的米酒布同,奶奶酿的米酒是青绿色的甜口酒,度数不大后劲很足。
奶奶只道:“一人一杯得了,不要喝多。”怕孙女醉了难受,松子才说。
建太点头,无事老头递来的酒杯,“爸,村医说你不能喝,让您戒酒。”
松岛富悻悻收回酒杯,松岛优子把自己的分一半给他,“偶尔喝一点没事,开心嘛。”
松岛建太耸了耸肩瞥了眼乐开花的松岛富没再说什么。
一家子在院子里吃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