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座的降谷同学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时透月完美的计划要完蛋了!
隔壁的宫野一家也是双职工家庭,有个三岁的女儿,夫妻二人在附近开了家诊所,广受周边居民的好评。
他们今天得去外地参加医学研讨会,带着孩子不方便,就把女儿委托给邻居代为照看。
时透月心态直接爆炸,她宁愿去阿拉斯加当捕蟹人也不想带娃啊!
偏偏老妈要上班,老爸得伏案画稿,带孩子的艰巨任务就落到她这个超级大冤种头上。
啊!毁灭吧!
但有一说一,宫野明美目前看起来很乖,安静地趴在矮桌前画画,没有乱动她房间的东西。
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时透月,只能一脸烦闷外加憋屈地躺在旁边看漫画。
至于为什么会讨厌小孩,原因很简单,她觉得小孩太吵,特别是哭起来的时候,简直没完没了。那可怕的哭声……就像是有人拿了两把无敌冲击钻,死命往她的耳朵里怼。
太要命了,如果宫野明美突然哭闹起来,她会立刻翻窗逃走!
没错,就是这么绝情。
“姐姐,我画好了。”
稚气的嗓音穿透耳膜,时透月惊得一激灵,“啥?”
小姑娘举着自己刚完成的“大作”,兴高采烈地跑到她面前,“你看,画的像不像?”
纸上用蜡笔描绘出一家三口手牵手的场景,怎么说呢……?尽管画风略显粗糙,但挺传神的,把家人的特征都展现出来。
方脸蓄胡子的慈祥父亲,留着金色长发的温柔母亲,以及笑容灿烂的黑发女儿。
“嗯,画的很好。”时透月给出中肯的评价。
宫野明美腼腆一笑,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缀进了小星星,“谢谢姐姐今天愿意陪我,明美一定给你添麻烦了吧,我待会再画幅画送你好不好?”
看着她天真无邪的笑脸,没出息的时透月一秒投敌。
救命,这小乖宝也太懂事了吧,根本不像三岁的小孩啊喂!
话说回来,两人其实有些相似,都是双职工家庭的孩子,但宫野家比她家强点,平时能把明美放诊所,一边工作一边照看。
大概因为从小需要接触各种陌生人,潜移默化中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本领。正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明美才会说那样的话。
如此一想,时透月忽然转了兴,牵着明美的小手来到矮桌旁,拿起蜡笔在纸上勾勒出人脸的形状,“我们两个互相画吧,你觉得怎么样?”
“好呀!”小姑娘开心地拍起了手,迫不及待地挨着她坐下。
*
宫野夫妇来接孩子时,还带了当地的特产当做伴手礼,时透月微笑着挥手送别一家人,“下次再来玩哦,明美。”
一个人吃完晚饭,时间转眼来到八点。
门铃声刚响,时透月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狂奔到玄关开门。
门外的黑发小女孩大约六七岁,留着姬发式,恬淡的小脸上挂着温柔笑意。
“萤,我可想死你了!”时透月跳起来就是个考拉抱,牢牢地挂在对方身上。
“……你好重。”森川萤表情痛苦,差点膝盖一软摔倒在地。
“抱歉抱歉。”她连忙松手,好奇地问,“澳洲好玩吗?你有没有去和袋鼠打架?”
“你当我是泰森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闲扯淡,某位咒灵却惊成了表情包,可以完美cos世界名画《呐喊》的那种。
这、这不是月上辈子最好的朋友吗?!连名字和长相都没变!
夜晚沉静如水,月华为城市盖上一层银白色羽衣,建筑物的轮廓湮没在光影之间。
身旁传来平缓而有规律的呼吸声,时透月偏眸看去,目光细细描摹着好友的侧脸。
和她不同,萤的手干干净净,上辈子从未做过任何一件坏事。
可是这傻姑娘却放弃了和家人一起投胎的机会,死后在阴阳交界处等了她四年,最后选择和她一同堕入地狱。
“别害怕,有我在。”她牵着她的手,义无反顾地走进熊熊燃烧的业火中。
萤希望她这辈子能当一个好人,她答应了,所以无论如何都会兑现承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闯入房间,恰巧落在森川萤的眼皮上。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遮,随后缓慢地撑开眼皮,余光瞥见好友正靠在床头发呆,神色里带着点不可置信。
“怎么了?梦到猛男了?”她打了个哈欠,随口调侃道。
“啊……差不多。”时透月如大梦初醒般,怔愣地转头看向她,没头没脑地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是啥样的吗?”
“嗯,当然记得。”
由于刚睡醒,女孩子的嗓音带着点哑,声音如潺潺流水般灌入时透月的心房,唤醒尘封多年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