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汁叉烧饭
何袅袅心中一慌,忙别开眼,克制着自己想再看看的欲望。
何年归喝完水,把杯子递给何袅袅,看到她眼神飘忽,便问:“怎么了?”
何袅袅听到他这么问,眼睛像上了小马达,飘忽得更快了,她接过杯子,转身要往屋子里走,支支吾吾地说:“啊?什么,没什么啊,没什么……”
正说着一脚踢在没耕的硬土上被绊了一下,身子一倾就要摔泥土里,还好何年归眼疾手快,手往何袅袅腰上一抄,把她给稳住。
何年归问:“真没事吗?怎么跟丢了魂似的。”
何袅袅感觉自己的背贴在何年归胸口上,更慌乱了。她虽然跟何时归恋爱过,但两人一直是异地恋,只有中间过年回家见过一次,两个新手最多也就是拉拉手而已,前胸贴后背这样的亲密动作更是不曾有过。
何袅袅忙推开何年归,连回头看他一眼都不敢。只觉得心里像是突然起了雾,她在里面像一只迷了路的小绵羊,跑来跑去找不到路,只一个劲儿地喊着:“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可那小绵羊又分明是跳跃着、蹦跶着的。
“年年!年年!何年归!”村长何旺粗犷的喊声传来,让何袅袅得意顺利逃脱,没有被何年归发现她的慌乱。
何年归丢下锄头,嘟囔着:“不是说不要叫我小名嘛……”不情不愿地回到自己家院子里。
何旺穿戴整齐,像是要出门,瞥了一眼何年归,不满道:“大冷天的你穿个T恤像什么样子,赶紧换个衣服,跟我一起出门。”
“去哪儿啊?”何年归说着进屋找衣服。
“去大壮家。”何旺不满道,“你平白无故把人打了,不得上门赔礼道歉?”
何旺说着找了个干净的杆子,从鸡蛋箱里挑鸡蛋。何年归家里养了几十只鸡,家里最不缺的就是鸡蛋。也是他们在村里上门送礼的首选。
“我不去。”何年归把找出来的衣服丢回去,不满地嚷嚷,“是他先欺负人,我才打他的,我又没错,凭什么让我去给他赔礼道歉?”
“他给村里送福利,大家伙感谢他还来不及呢?还欺负人……我看是你不识好歹欺负人还差不多。”何旺挑着刺。
“跟你说不到一起。”何年归摆烂一样瘫在沙发上,“反正我不去。”
“行行行,那你说说,他欺负谁了?”何旺退了一步。
何年归坐起来,恨恨道:“他欺负何袅袅!仗着对村里有点小恩小惠,就带着村里人一起排挤何袅袅。”
“欺负何袅袅跟你有什么关系……”何旺说到这里反应过来,“你一天天地往何袅袅家跑,不会是看上她了吧?”
“是又怎么样?”何年归正义凛然。
“怎么样?”何旺轻蔑地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不是我瞧不起你,何袅袅人家什么学校毕业的?你什么学校毕业的?她有才华、有学问,在大城市能站稳脚跟。你呢?连个实习都保不住。娶何袅袅,你哥都不一定有机会,更别说你了。”
“实习不是我保不住,是我自己不想去了,我要考研。”何年归虽然这么为自己辩解,但其实何旺的话每一句都扎在何年归心里。他就是因为觉得自己不够优秀,配不上何袅袅,才连喜欢都不敢表达,只能偷偷藏在心里。
“醒了,别狡辩了。”何旺把篮子装满了鸡蛋,不容辩驳地说:“今天你必须得跟我去给大壮道歉。”
“不去。”何年归又躺回沙发。
“你不答应跟我去,我就不答应你考驾照。”何旺说。
何年归恨得牙痒痒,却还是去换衣服。吃人嘴短,他还没毕业,没有经济来源,还是得仰仗父母,耍脾气也得有个限度。而且他真的很想考驾照,这样就可以帮何袅袅更多。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穿衣服的每一个动作都用很大力气,无声地表达着自己的抗议。
见何年归换好了衣服,何旺把篮子递给他,嘱咐道:“一会儿过去,别摆个臭脸,该道歉道歉,该低头低头。”
何年归不情不愿地接过篮子,说:“莫欺少年穷!”
“行了行了,不欺负你。”何旺推着何年归往外走。
路上,何旺见何年归还是臭着一张脸,便心平气和地说:“你别以为打大壮一顿就是为袅袅报仇了。他是会被打怕的人吗?他吃了亏,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袅袅一个人,怎么跟大壮斗?就算加上你,你们两个人,万一大壮使阴招,烧你们的大棚,你们怎么办?”
“这何家村还让他无法无天了是吧?”何年归不服气。
“不是他无法无天,是你们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迂回。大壮这人就爱玩阴的,你非要跟他正面刚,那最后只能是被他玩弄。”何旺说着点了支烟,“我的意思啊,是大家都乡里乡亲的,你们面上不要跟他闹太僵,而是先假意顺从他,迷惑他,再四两拨千斤嘛。”
“爸,你讲这一堆道理,不会是想骗我好声好气跟人道歉吧?”何年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