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伤
的凶意。
他轻轻地将小狼送回零碎的芭蕉叶附近,顺便又扯住几张宽大的叶片盖在白川宁身上,为她遮蔽雨水。
像是感知到自己一直紧靠的热源即将离开,白川宁不舍地在空中挥舞着四只短小的狼爪,希冀能够挽留住对方。毛绒绒的脑袋也不自觉的伸向乌烬的方向,在乌烬的脚边磨蹭着不愿移开。
小兽这种全身心依赖于自己的姿态,让乌烬心里也跟着变得柔软。他想,等小狼醒来,自己可以问问她,是否愿意跟着自己一起生活。
但现在他必须为小狼消除猞猁这一隐患。
乌烬深情的狼眸缱绻地望了白川宁最后几眼,就转身朝猞猁逃跑的方向疾跑而去。
其实白川宁再早一点醒来,或许还能避免以后发生的悲剧。只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灰狼也已经逐渐远去。潮湿的紫月岚再次安静下来,只余她孤身一兽,昏昏沉沉地在此安眠。
呼啦——呼啦——
猞猁窜过树林时,因为雨水低垂下来的树叶被牵动,在空中来回摆荡。他已经完全没有了遮掩自己行踪的想法,只一个劲地想甩掉身后紧追的狼。
“该死!”猞猁低声咒骂道,在草木中以S型穿梭,留下混乱的脚印企图迷惑那匹灰色的恶狼,“怎么一直都甩不掉!”
慌张中,猞猁自己也分不清前进的方向,竟冲上了另一处空旷的陡坡。
阴暗的环境中,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互相对质着。但再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琥珀黄的瞳孔深处带有一层恐惧。
猞猁此时的身形已经没有之前在紫月岚那般从容了。早在他踏出紫月岚的第一步,隐藏暗处的恶狼就突然对他发难。
强壮的灰狼如鬼魅般从高地的石头上腾空而降,一对锋利的爪牙不做停留,就直冲猞猁的脖颈狠狠袭来。猞猁来不及躲闪,仓皇之间只能猛然倒地,借助翻滚的惯性,擦过地表的碎石,才堪堪躲过来自空中的致命一击。
不过猞猁的身上也多了些凌乱的刮伤。
他认出这匹灰狼就是幼兽旁边的那只狼,瞬间明白了乌烬的意图。于是恶狠狠地朝乌烬威胁道。
“不过一只白狼的杂种,怎么?你难道还以为自己能阻止得了吗!掺和进来,你和那只狼崽子一样,都会成为我们全家的晚饭!”
乌烬听到猞猁挑衅的语气,愈发感觉让这只猞猁回去将会带来无穷的祸害。他沉默着,围绕猞猁转圈,伺机朝对方进攻。
猞猁看出这只灰狼拼死也想保护紫月岚的小兽崽,不免恼怒地在地面磨了磨尖爪。那头白狼他势在必得,这头灰狼如果一定要阻碍自己……
猞猁撕掉与乌烬迂回的假面,目露凶光。
乌烬也收起轻视。这头猞猁已经成年,力量和速度上与自己不相上下。自己和他相比,最大的优势就在于体力。
想到这,他试探着向前冲去,猞猁躲开。
见一击落空,乌烬果断选择再次进攻,不断地一次又一次朝猞猁身上扑咬,来消耗猞猁的力量。
灰狼尖锐的爪子抓破猞猁带有斑点的土褐色毛皮,在猞猁身上留下一道又一道癞疤似的丑陋伤痕。这种不留死角的攻击让猞猁十分憋屈,他显然察觉到对方不死不休的决心。血脉中嗜杀的因子也被彻底激怒。
长这么大,从来只有自己将别人打倒在地玩弄欺辱的时候,现在一只不知打哪里出现的毛头小子,竟然就敢不知天高地厚地对自己动手动脚。
这只成年猞猁依靠自己的身形,在乌烬又一次冲向自己的时候,一个起跳闪避,接着发狠张口死死咬上乌烬的肩胛。
成年猞猁的咬合力不容小觑,几乎一瞬间乌烬身上就多出来两排密密麻麻的血窟窿。
乌烬发出一声凄厉的狼嗥,一股股鲜红的狼血汹涌而出,几乎在霎时就染湿他的左肩。猞猁见此,黄色的瞳孔染上腥红的快意。他不断用力,企图从乌烬的身上生撕下一块血肉。
剧烈的疼痛让乌烬整个上半身都陷入失血的麻痹中,随着猞猁不断加重力道,乌烬的身体被不断压低,狼头几乎触及到湿漉漉的地表。
猞猁此时已经被自己以及乌烬身上的血气带起凌虐的欲望。他腾出两只前爪往乌烬柔软的腹部探去,意图将这匹灰狼开膛破肚。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这匹灰狼发现自己的肠子被掏空,围在自己脖子上时惊讶的表情了。想到这,猞猁的鼻息也变得急促激动起来,贪婪的眼中盛满了赤裸裸的恶劣笑意。
他想,就算这只灰狼真的击退过斑鬣狗又如何,在他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口新鲜的啖食而已。他将生吃的对方的血肉,沐浴温热的狼血,将跳动的狼心挖出来喂给最肮脏的秃鹫。
可惜现在不是旱季,不然自己当着斑鬣狗的面将他抽筋扒骨,看一群他曾经的手下败将争相抢夺、啃食他的身体,该有多么有趣!
乌烬感受到了对方的动作,明白猞猁一旦成功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