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秋后算账

陆昀在得知他的好友徐清策试卷被换与陆安然有关后，也是震惊不已。他本来只是想来给二姐传达一下好友想再见她一面的请求，却没想到听到了两位姐姐的争吵，更没想到好友的落榜跟自己的大姐有关。陆昀再一次质问陆安然，可陆安然依旧无法解释此事，这让陆昀十分失望。陆昀不愿隐瞒此事，将其告诉徐清策，徐清策气愤冲出陆府，陆安然阻拦无果只好赶往庆王府寻求解决办法。

徐清策来到贡院，击鼓鸣冤，将自己被偷换试卷，夺取状元之名一事公之于众。

陆安然来到庆王府，告诉庆王自己无意间将偷换试卷一事告诉给陆昀，导致穆泽筹谋成空。庆王问具体细节时，陆安然又闭口不言，正在两厢沉默时，陆欣然走了进来。

“是我告诉弟弟的，与姐姐无关。”即便陆欣然再气，也不会让姐姐替自己背锅。在得知姐姐又来庆王府时，陆欣然就觉得不对，她知道把这事告诉自己的翠翠不安好心，以为自己嫉妒姐姐，必然不会让陆安然好过，可她却依旧不得不来。果然，一到门口，就听到姐姐将此事揽在了自己身上。

“是我瞧不起姐姐这龌龊的手段，才与姐姐吵起来，这才让弟弟听到了，此事与姐姐无关。”陆欣然继续说道。

“不是，是我不小心……”陆安然赶紧解释道，此事万不能再牵扯到妹妹身上。

“够了！”穆泽喝止住了俩姐妹，穆泽此时无暇去观看她们的姐妹情深，只让陆安然尽快处理太学祭酒那边之事，不想留有后患。并让人看住了陆欣然，以防她再做什么破坏他计划的事。相比陆安然的言语不详，他更相信满脸不屑的陆欣然。此事，十有八九就是陆欣然干的，只是此时自己无暇顾及她。

穆川严令傅与南查询考卷被偷换一事，可贡院之内盘桓着京中各大势力，无法严查。可穆川认为如果眼看科举之地沦为权钱交易之地，那贡院日后如何为朝廷招贤纳士。傅与南暗示若要严查，与穆泽息息相关。

蔡望津来到狱中找到徐清策，表示自己理解他寒窗苦读十年之果被其他人窃取的心情，但即便徐清策拿回功名，得罪严尚书，日后也难以在朝中立足。而徐清策多年考取功名无望，就是因为出身贫寒，如果此事他愿妥协，日后借庆王与严尚书的帮扶，不愁在朝中发挥才能，蔡望津希望他能好好考虑自己的提议。

京兆尹起火，很多学子被困火中，徐清策不愿自救，他认为作弊者仗势欺人，身为寒门学子如同蝼蚁般被欺凌，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来维护心中的正义，他站在京兆尹门口，满是血泪的喊到：“春闹不公，贡院不查，科举黑暗，朝廷腐败！”言语间说尽了愤

慨。

看着京兆尹方向火势冲天，陆欣然不顾看守她的人的阻拦，跌跌撞撞的朝着京兆尹跑去。

“三年、三年、又三年，一朝希望终成空！满腔热血，报国无门呐！宁做笔直折断的剑，不做——”徐清策举起了手中的剑。

“不！——”陆欣然看着拿剑准备自刎的徐清策，朝他飞奔而去。

“弯腰曲存的勾！”可还是晚了一步，温热的血撒到了陆欣然的脸上。陆欣然看着伸出的手，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她就可以救下他。

“啊！”陆欣然抱着徐清策，看着徐清策在最后还想对自己露出一个笑，还想把自己推出这火海，陆欣然一口血忽然呕了出来。陆安然眼睁睁看着对方死在自己面前，看着妹妹失态的样子，昏厥在地。穆川赶紧接住了陆安然，而陆昀也打晕了二姐，将她送回了王府。

穆泽派人烧了贡院，也是希望能把证据毁掉，不让徐清策之事查到自己身上。穆川前来寻穆泽，询问徐清策试卷被换，贡院起火是否都与他有关，穆泽并未否认，穆川原来越看不懂穆泽了，对他越加失望。穆泽私下交代蔡望津阻拦穆川继续调查，但是绝不可伤害他的性命。

穆泽在解决掉这些事后，来到了陆欣然的院子。

此时的陆欣然两眼空洞无神的望着床顶，眼角的清泪一行又一行的滑落。脑海中闪过自己与徐清策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与徐清策相识在一个寒冬，彼时虽已深冬，可他依旧穿的单薄，来为自己多病的母亲求药。自己看他可怜，好心给他免了药费，多去看了他母亲几次后，他们俩也就熟识了。她欣赏他的报国热情，他钦佩她的侠义柔情。她以为他们会是一辈子的知己，直到有一天，他郑重其事的对自己说：“欣然，他日我若高中，必然会八抬大轿来迎娶你，你等我，好不好。”徐清策清瘦的脸上满是希冀，可她还是拒绝了他。后来，她就跟师傅师娘换了地方，也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她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他了，却没想到，再见即诀别。

穆泽进来时，看到这样的陆欣然，顿时怒不可遏：“怎么，你的小情人死了，你也不想活了，是吗？”

听到穆泽的嘲讽，麻木的陆欣然满是恨意的爬了起来。“在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这些龌龊的东西。他一腔热血报国，却因为你，你们这些权贵，横死在这满是荣华富贵的翰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