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心
就这样吗?还以为是要撕掉一副狗皮膏药,却不料巧如抖落一身尘。轻轻的,似也没那么在意她。
江清浔就这样利落地退后了。他的风轻云淡颇有几分潇洒,倒显得李京墨真是太过用力了些,太过较真。
李京墨的心里泛起一阵别扭与尴尬,又在心底自嘲自己总是辨识不清他的拥抱与真心。
李京墨忍了忍,便提醒自己该如他一般随性些。她如对所有人一般对他点头笑笑。“行,那便回去吧。”
反正如今已说清楚讲明白了,也算是好事。
两人并肩往回走,江清浔端着一双手,筹算半响,才与李京墨认真道:“咸宁有异,即是出门在外,我们都不要任性了。我带了五百侍卫,自今日起,便让他们轮班给你守宅院吧!”
还有这等好事?怎么总感觉没那么简单呢?李京墨呆呆搓了搓发热的脑门,“额,我明白我的确是有些魅力,让你忍不住对我好,可都给我,那你怎么办?这里的确不安全......”
“这有何难,我与你住一处即可!”江清浔打断她,眼里无辜干净,“你宅子那么大,难道无法腾出一间屋子给我住?还是说你担心与我低头不见抬头见,如此住下去,你迟早要变心?哎,我听你刚才说的那番话,还以为你对他已是情根深种,矢志不渝,真没想到我......”
江清浔话还没说完,便被李京墨抬手给紧紧捂住了。
这男人犯起贱来,真叫人吃不消。一句两句的,直将人逼的没退路。
可江清浔说的都对。这里不是京城,为避免他们被逐次击溃,唯有拧成一股绳才更安全。——乱世里只讲平安,太平里再纠贞烈吧。与他划清界限虽有必要,可这也得留下性命后才有机会再谈。
“你少看不起人!”李京墨讪讪收回手,又上下打量了江清浔一眼,满是警告意味。“先说好了,住就住,但你也给我少说两句!江清浔,你没发现吗?如今你开口,真跟吃了几斤大蒜喝了几缸醋似的,又臭又酸,真的很欠揍!”
有吗?好像真是!意识到自己是何德行,江清浔忍不住灿然一笑,又朝她点点头。
“答应了就得做到!”李京墨警告他,就差没指着他的鼻子。
“好哦。”江清浔又迟迟转了话锋,与她道:“我将咸宁的美食都点了来,如今应该也都送到了,你饿了吧?待回去就能吃了,等你吃饱了有力气,我给你揍一顿。好京墨,别跟我生气了。”
这......时而耍赖,时而温柔,李京墨真的要被江清浔的招式给弄迷糊了。
李京墨歪了歪脑袋,见江清浔肩膀上还插着她的发簪,她嘴角抽了抽,也有几分不好意思。
“好吧,那我们和好,我也不与你争了!等回去,我再找个郎中给你包扎一下!”李京墨硬气地挺了挺胸,又强调道:“都是朋友。不客气。”
“不行,让别人看到我的身体,我害羞!”江清浔一伸胳膊,煞是无耻,“你要是还生我的气,你头上不是还有根簪子吗?来,另一头也扎上,扎个对称,只要你能消气。——反正我就要你给我包扎!”
见江清浔拍了拍自己的另一只肩膀,眉宇尽是豪气,李京墨瞪圆了眼,又忍不住跟着笑了笑。
害羞?还以为自己是小姑娘呢?李京墨忍不住去看江清浔,看他宽阔的肩头,瘦长的脖子,圆实的喉结,刀削般分明的下巴。
江清浔的笑容晴朗干净,带着几分温柔与缠绵,是最隐晦的陷阱。李京墨只多看了一眼,便匆匆别过。
李京墨插着腰娇蛮轻哼,“我也不行呀,我才不看你呢!男女授受不亲!”
江清浔也跟着笑了笑,“你从未规矩过,这句也纯属耍赖。——你就是怕我。我知道你为什么怕。”
脚下一颗石,李京墨轻轻将其踢飞,难得没与江清浔顶嘴。
怕吗?也许还是有些吧。因为她在乎过这个人。因为她与他的往事,甚至离得并不遥远。
“就这么嘴硬吧。装傻吧。”李京墨似乎听见有人在说,又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见两人脚下的影子压在一处,李京墨忙偏过头避开,又见迎面走过一男子。她呆呆盯着他看,本是无意,却又看出一丝端倪。
这面色......李京墨没忍住紧盯着他,直到他错过他们,她还在拧着身子看他脚下步伐。
江清浔寻着李京墨的目光望去,见男子俊逸清秀,他面色骤变,忍无可忍。
真是被偷了神!江清浔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念头简直愚蠢到了顶!是他发痴!呵,做什么要纯洁地守护?那岂不是成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还是管不住李京墨的那种?
有病吧。他江清浔就是江清浔,他决定了:就按自己的心意行事,管它是不是强人所难,强取豪夺!他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将她的心填满,让其他人再住不进去。
李京墨的这辈子,他要定了!
所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