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人做的躺椅上，感知到有人到来，以为又是乙藏，嘶哑着嗓音：“乙藏，可有去下注啊，抓紧时间，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应渊看着躺在椅子上的苍仪，八百多年未见，苍仪的法衣早已破损不堪，一头青丝早成白发，昔日总是满含情绪的眼眸也没了光亮，清冷的嗓音也因为忘川水的浸染而变得嘶哑粗粝，应渊颤抖着摸了摸苍仪惨白的脸：‘苍仪，你到底受了多少苦楚，竟变得这般模样？数百年过去了，你如今可还愿见我？’

“怎么了？”苍仪恍惚感受道脸上的触碰，问道：“今日你为何这般奇怪？可是在怪我不愿忘怀前尘，让你无法交差？”

“苍仪，你我相识多年，不必这么见外？”应渊变幻嗓音道

苍仪？苍仪一愣，乙藏从来不会此般称呼自己，八百多年来都是敬称‘元君’。

“我会助你渡川，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苍仪闻言，心里一颤：你是谁？顿了顿，坐起身来，轻声说道：“都快九百年了，还是没能忘记，至限期只剩两日了，看样子我是忘不了，而如今，我的目力、痛觉、味觉都在消散，而那些记忆，却半点都没有忘记，我一直在等着九百年的到来！今日起我便守在这忘川河边，不回客栈了，静静等着解脱！”

应渊心绪涌动，上前扶住苍仪：“苍仪，多活一日，便有一日的希望，我带你回客栈！”

苍仪用力地捏住应渊的手腕，摸到一个镯子，心里顿时发酸，早已失去知觉的眼眸中募地流下眼泪来，应渊，你能来送我最后一程，此生，我知足了！

回到客栈，应渊扶着苍仪坐下，点亮蜡烛，看见苍仪没有反应，看来苍仪的目力全无了。

“我近日有焚香之好，却无人可展示，不如你替我闻闻这香味可还说得过去！”应渊点燃沉香炉，苍仪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心中酸楚，应渊你是否已经记起来了？

‘嗅觉尚存’

应渊拉过苍仪的手，把一个手炉放在苍仪手上：“来，苍仪，你泡了一日忘川水，身体很虚凉，这个手炉你先抱一会儿”

苍仪垂下眼眸，不让应渊看见自己的情绪：假装之前也不知道打听一下，我除了最开始进过忘川，就再也没踏进过了。

“现在可暖和一些了？”

苍仪点了点头，应渊，我开始有点舍不得你了。

‘触感犹在’

“你且宽心，今夜好好安睡，明日我同你一起渡川”

苍仪闻言，抬眼看向应渊的方向：“乙藏，你忘了吗？这八百多年，我就没有睡过。”

“今日恰逢夜忘川守岁，将奏静魂乐，有安神之功效”八百年未睡，苍仪，你是否知道是我了？应渊伸手理了理苍仪凌乱的发丝，声音发酸道：“今夜，你一定会好梦。”

苍仪扯了扯嘴角：应渊啊，夜忘川自从我来了之后，便再也没有守岁的习俗了，因为我嫌吵。

苍仪眷恋的摸了摸应渊的眉眼，在沉香炉的清香中缓缓闭上眼睛，应渊最后这两日，有你相伴，我无憾了！

第二日，应渊扶着苍仪来到了一处，苍仪闭眼感知了一下，问道：“这是何处，怎么和我平日待的地方不一样？”

“此处水流湍急，鲜有渡川者，苍仪，你在此渡了将近九百年，离开之前，我想带你感受一下这夜忘川最美的地方！”

苍仪心中轻笑：“不必了，我浸染忘川水多年，如今只能察觉一些光亮，哪里还看的出什么景致啊！”苍仪话音落下，却闻见了淡淡的莲花清香，苍仪想起当日在凡间自己最后说要在家里的池塘中种满莲花，却因应渊毒发未能实现，应渊，你当着是记起来了！

“可有闻见花香？”应渊看着苍仪呆愣的模样，伸手摸了摸苍仪的脸：苍仪，你可是察觉到是我了？

苍仪点点头，从苍仪胸口飞出一只蝴蝶，苍仪不察伸手接住，楞道：“这是蝴蝶振翅？你今日倒是能耐，竟能把蝴蝶带进夜忘川”

应渊深吸一口气，颤声道：“万种生灵，只在此处稀奇罢了，而在凡间各处，不仅蜂蝶纷飞，可见雨雪，见四季，想来，那是个比夜忘川和天界更好的地方，你走后，一切就可以重来了”苍仪，你可是不愿见我？

“的确啊”苍仪神情怀念道：“凡间红尘有风花雪月、可嬉笑怒骂、有万般美食、可呼朋引伴，可是我不愿忘记前尘，没法去到凡间，这些都与我无关！”

应渊：“苍仪，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这是乙藏醉醺醺地跑了过来，指着飞舞的蝴蝶道：“晓梦蝶！”

苍仪一愣，募地转向应渊的方向，晓梦蝶乃是当初录鸣上界是送给自己的，一直在须臾袋中，刚刚自己以为这蝴蝶只是寻常蝴蝶，没想到是晓梦蝶，应渊，你，可是知道了？

“我在典册里见过它，据说晓梦蝶乃是上古生灵，死生轮转皆因情爱唯有......”

苍仪打出法诀止住乙藏的话：“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