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奶胖的脸颊，软乎乎的，稍一用力，她的指肚就被脸颊上的软肉包裹。

怕不是找错了？

谢沛玉有些怀疑。

……

谢沛玉累了一天，现在想明白未来路的大体走向，心中勉强松懈下来。见谢乃谦睡的沉，她起身走到另一张床上。

她非常疲惫，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

谢沛玉离开后谢乃谦睡的很不安稳，秀气的眉毛紧紧皱着，好像陷入无法自拔的梦魇中。

他倏地睁开眼，瞳孔深处闪出一抹银色，很快恢复平常。

他从梦魇中逃出来，再回想，对于梦中的一切，只记得模糊的感觉，具体的事情一件都想不起来。

就像他的记忆一样，在他清醒的一瞬间，就被埋入记忆的深海中，找不见一点踪迹。

谢乃谦仓皇地四处寻找，看到睡在不远处的谢沛玉，剧烈的心跳骤然被安抚。

他慢吞吞地爬下架子床，跑到谢沛玉床边，慢悠悠地挤到她怀中，把谢沛玉挤进去，自己占据着床边的一小块地盘。

谢沛玉睡的沉，没发现有小鬼乘人不备登堂入室，妄图鸠占鹊巢，只感觉被人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抱住怀里的东西，安抚地拍了拍，就再次陷入深睡。

谢乃谦被谢沛玉搂在怀里，脸色不自觉地泛红。他压住心中异样，把脑袋枕在谢沛玉伸出的手臂上，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这次，他逃过梦魇的追捕，得到一隅安睡之地。

……

3

第二天，谢沛玉醒来感觉怀里热烘烘地，一低头，就看见小孩躺在自己怀里，睡得四仰八叉。

谢沛玉：“……”

看不出来，这人小时候还挺粘人哈。

谢沛玉轻手轻脚的起来，昨天收了不少病号，今天要查房。

结果没想到她一起身，谢乃谦也醒了。

谢乃谦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姐姐，你要去哪里？”

小正太刚刚睡醒，懵懵懂懂地叫你姐姐，谢沛玉的心都要化了！

她揉揉谢乃谦的头发：“姐姐去查房，你再休息会？”

谢乃谦摇头：“我想跟着姐姐。”

谢沛玉晃晃手指：“不行，这是姐姐工作，你在这里等等我好不好？”

她看向谢乃谦身上的汉服，说：“等我下班，带你去买衣服。”

谢乃谦等着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看她，谢沛玉被他看得有点心虚，感觉自己是诱拐小朋友的怪阿姨。

她摸摸鼻头，遮掩自己的尴尬，开口：“乃谦，你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吗？”

谢乃谦摇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什么都不记得了？！”

谢沛玉有点惊讶，虽然她很想抱大腿，但是抱大腿也没必要逼着谢乃谦和家人分别。没想到谢乃谦竟然直接失忆了。

谢沛玉怜惜地揉揉他柔软蓬松的头发：“那你先跟着我，哪天想起来了，我在带你去找家人。”

谢乃谦对于家人并没有明确的概念，谢沛玉这么说了，他无所谓地点头。

……

谢沛玉查完房，准备回办公室把昨天的病例完善好，听见护士站的电话响起。不一会陆卿卿焦急地跑进来，说：“谢医生，有病好在急诊闹。”

谢沛玉皱眉：“医闹不找保安，找我做什么？”

陆卿卿道：“说是找你的，是不是昨天车祸的家属？”

谢沛玉起身：“我去看看。”

穿过空中连廊，到门诊楼又坐着电梯下楼，刚走出电梯，就感觉有东西带着风声向自己砸来。

她下意识用手一挡，剧烈疼痛传来，然后就是鲜红的血液滴落在她的脸上。

谢沛玉愣了一下，听见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大喊：“你这个庸医！你赔我老婆的命！”

谢沛玉放下手臂，此时她的手臂外侧一条寸长的口子，鲜血顺着手臂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家属手中的水果刀上鲜血也在滴滴答答地往下落。

周围的病人被吓住，躲在远处不敢上前，怕被误伤。

护士站的护士拿起座机，拨通安保的电话。

谢沛玉看向伤人者的脸——是昨天求她就他老婆的男人。她老婆昨天因为羊水栓塞死在手术台上。

谢沛玉唔住手臂上的伤口，阴沉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男人情绪非常激动，他双目圆睁，手中挥舞着水果刀，想要再次上前伤人。

谢沛玉安扶着他的情绪：“你先冷静，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一边说着，谢沛玉一边用余光扫视急诊的机器：床头X光机，ecmo，除颤仪，呼吸机……

都比她的命金贵。

谢沛玉不动声色地朝一旁的除颤仪挪动，如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