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呓
可温慧刚回府上,大哥和四妹温晴却早已在家等候多时。
温慧抬眼一见温晴,有些生面孔。自己自懂事时就跟从父亲在外打仗,鲜少回家。而妹妹则是体弱多病且深居于府中调养,鲜少露面,如今多日不见,她依旧如往日一般消瘦。
“如晴儿所见不虚,大婚待嫁,你竟私会情夫,哪里有半点待嫁闺中的儿女样?”
“温晴,是你告的状吗?”
“慧儿,晴儿也只是好心提醒,你莫要责怪于她。”
她见得温晴躲在角落瑟瑟不语,一副含情脉脉又楚楚怜人的模样,有些泄气地说道:“好,果然……你们才是一家人!”
“姐姐……我也只是同大哥提起今日撞见你的二三事,姐姐整日行兵不问世事,更不问家里的事,与官家不同,圣上若怪罪下来,温家可担待不起!恳请姐姐莫要……累及家人!”
大哥循循善诱道:“慧儿……即便是不为家,也应为国家社稷着想,你想想自己常年跟随父亲在外行兵打仗是为了什么?不正是渴求百姓能上安稳、安定的日子,不再忍受战争连绵之苦。”
她背过身去,闭上双目,好一个担待不起,好一个为家为国,好似唯有她出嫁,他们才能阖家欢乐一般。
边疆塞外寒苦,换另一名女子去也是受苦,她自小行兵打仗不如他们身体羸弱,更何况国与国的战争烽火不休……
如果当下只有牺牲她的幸福便能成全他们,那么她也唯有——去!
见她没有反驳,大哥满意地点了点头,“慧儿,你有此觉悟是最好。大哥并非不讲情理,近日听闻紫岚身有不适,便早已释放她回去。”
温慧刚下定决心,忽然门外略微喘息的呼喊声传来。
“大哥——”
温策手中还拿着兵卷,脸上带有一些轻伤,身上遍布泥尘,似乎是刚从兵营回来。
“何事慌张?”
“室韦族人得一神物施法导致引发水旱,萨满神预言紫气东来却有不祥之兆,此时应加兵乘胜追击!”
“好!”大哥突然一下站立起来,手中茶壶被重重地搁置在桌面,“即刻操办!”
温慧怔愣在原地,是否……他们打赢了胜仗,她便不用嫁了?她一时间有些喜出眉梢,便提出要参与此战,即刻启程。
室韦水源虽被压制,但依旧兵力不减,用兵时更有种破釜沉舟的气势。两国僵持难下,只能闹得两败俱伤的结果。
室韦人提议南水北调,若能解他国之荒情,便不再征战中原,结两国之交。
中原人听言后都笑出了声,人人都知道室韦将命不久矣,于是更要乘胜追击。
谁知室韦人听信萨满神预言,竟想到召唤神明、祈祷雨神降雨的方法,不日后竟有些许成效。
另一边,南宫煌结合了蜀山的奇门道法,压制了室韦人召神,并主动请缨、提议为温慧参战出谋划策、不断击溃室韦的势力,中原人胜券在握。
这场战争不知何时起、何时结束。南宫煌只知道自己从一开始无所事事的小混混,开始兵营里人人都瞧不起他,温家军更是几次要将他扣押,最后成为了人人都敬仰的军师。
某天南宫同她共同出兵征战欲收复室韦,刚到对方领地却突然一片雾霭沉沉,饶如死荒之境。众人疑惑不解,为何这里是一片死寂?难不成室韦人都藏起来了?还是落荒而逃了去?
他们一点也不敢懈怠,没准是对方在使什么魅术,或者埋伏起来给他们重头击。
几人先去前面查探情况,一有动静即刻对外通报。
王蓬絮拨开黑草地,发现地上染遍的竟然黑红的血液!
“温姐姐、煌哥哥请留意!这片区雾里有毒,絮儿给你们备用解毒仙药。”她搓搓手指,手上汇聚灵光,灵光四溢,顷刻间解毒药便还被施加了一层仙术,“你们先服下,可以暂时抵抗毒性。”
见周遭无人应敌,南宫煌松了一口气:“这帮室韦人是不是畏惧我们的兵力躲了起来?”
“煌,这片区有问题,不要掉以轻心。”星璇身体常年驻毒,对毒更为感知,“同地脉中所遇的瘴毒十分相似。”
“可地脉中的毒瘴会化去我们的功力……”
“只是形同,但不明毒质和缘由。”
温慧点点头说:“有小絮在,我们不怕他们。”
刚走近营地,周围的地上躺了一群人,死状惨烈,他们瞪大了双眼,身上似乎是被什么猛兽爪得撕裂,鲜血溅了满地,染红了青青草原。
就连毡包总营也被弓箭射得破烂不堪,而经查探血迹是刚刚留下不久。
“他们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猛兽之类的?而且我听闻室韦被视为突厥族,有许多部落,并且之间频发战争。”
“那是什么?”王蓬絮从营地的地上捡到一颗红玉珠,“如此珍贵的玉珠琉璃,他们竟会遗漏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