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块茶点
对方似是自知理亏,但又不甘心的叫嚣道“我微信有时候不能及时弹消息,下回直接和我打电话昂,别让我以为你被人拐跑了”
“okok,知道啦”
崔安桐是她将近十多年的好友,大学的时候两人就说好,毕业后他要开个公司,时晚当他的人力总监。
现在崔安桐开了酌花醉,时晚阴差阳错成了他的人力顾问,倒也算是圆了大学时的约定。
一小杯bamboo入肚,崔安桐在电话里的牢骚也发的差不多,挂断电话时,走进来一名个子高挑的女人。
身上喷了不少香水,时晚虽然坐在角落,闻起来味道也怪刺鼻的。
酒肆买酒的人不少,女人的声音却格外突出,整个人就如同她的穿搭一样,热烈而张扬。
旁边有几个常客和她插科打诨,女人扬了扬肩头的卷发,处事圆润,应付的干脆利索。
不知是谁开的头,话风一下就转向了八卦。
“听说那位回来了,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啊”
旁的人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你和他也算是半条命的交情,这缘分别人可比不来”
女人摇了摇手里那杯鸡尾酒,红唇轻抿,没有留下一丝唇印。
“得了吧,他呢,已经明确拒绝我了,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上赶着的人”
时晚一听,原来是个单恋未果的土情故事,她自己一个人窝在单间里,不动声色的听着这一场闹剧。
“那确实够可惜了,也不知道谁能驾驭他……”
“就是就是,我觉得他两还挺配的,可惜了………”
刚好吧台帮忙提行李的姑娘走过,时晚按不住好奇,不由得向她多问了几句。
“这个吧,前两年花溆来了个新的茶点师傅,不仅做的茶点好吃,人长得还斯文,刚刚那个穿红裙子的,就是当时的追求者之一……”
“之一?!”
“嗯嗯,虽然没有那么夸张,但确实也是有几个的,不过,那人洁身自好,很明确的拒绝了所有人”
“这样啊……”
“据说他不经常待在这,这不,有人见他这几天在店里,又开始给人胡乱撮合了”
小姑娘耸耸肩,“不过,有机会确实可以去尝尝他家的茶点”
时晚点了点头,目送她走后不动声色的拿起手机,飞快的给崔安桐发了一条消息。
*
时晚从酌花醉出来时外面已经雨停了,就是还有点阴,看样子有点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走在落叶上,发出咔嚓咔嚓的清脆声。
风吹的冷,浸进骨头缝的那种湿冷。时晚拢了拢大衣,头一回担心自己会得风湿病。
还没走多久,先前的猜便想成了真,眼下姑苏下起了雪。
说是雪,其实不如称之为雨。
空中飘的是雪花,落到地上却一秒成了水,湿漉漉的,可不就像是在下一场雨。
怪不得南方人总说没见过雪。就这点雪,都还不够浇她老板办公室小隔间里的秘密花园。
反倒老天爷像是有意让时晚为难,吐槽后雪还下的大了些,打在身上还能隐约听到漱漱的声音。
时晚嗤笑,莫非天上真有神仙?
若真是如此,那这小老头心眼还怪小的。
慌乱躲雪中,时晚不经意间瞥见一个门店。掏出手机打了几个字才发觉,那字念xu——溆。
这儿应该就是了。
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和酌花醉不一样。花溆也在平江路上,河水蜿蜒着穿过,但是大体上是白墙乌瓦。门前的素色灯笼上写着花溆二字,不仔细看,都分不清它是什么店铺。
门是推拉的,一进屋,就挤散了门外最后一点喧嚣。
店里整体是通透的白,唯一几笔墨色就是桌椅和对门的橱柜。四周有不规则四边形的玻璃窗,小小的四方格,框住了屋外泄露的一处风光。
整屋有种徽派建筑的风格。
如果说酌花醉是灵动的芬达气泡水,那花溆就是朴素的百岁山,虽然简单却暗藏深机。
大概是因为今天天气的原因,只稀稀疏疏坐着几个顾客,没见到店主和服务生,安静的很。也是,毕竟没几个人像自己这样突然抽风要瞧瞧这茶点师傅,啊不,这小众的茶馆长啥样。
时晚自顾自的选了靠窗的位置。垫在桌子上的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刺绣,时晚一时半会想不出形容词,只能咬咬舌尖,勉强吐出儒雅这两个字。
不一会从二层下来一位老人,时晚这才发觉小小的茶馆居然有个二楼。果然馆不可貌相。
眼见着老人家有点跛脚似的朝这边过来,手里还拿着点东西,看样子像是店主,时晚蹭一下站了起来。
“哎呦哎呦,来了个小丫头啊我都不知道哦”小老头怪和善的,不禁让她和天上下雪那个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