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划过了眼睛

第二天，苍穹给各个老板都发了短信，请假了。郝有钱一大早就听到门口有动静，苍穹是不会自己做饭的，难道是……有小偷？郝有钱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拿着扫把，一打开门，苍穹正对着一锅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变成的糊状物手忙脚乱。

已经八点了，你不去兼职在这做什么黑暗料理。郝有钱放下扫把，对着苍穹制造的一片狼藉咋舌。苍穹没回答，郝有钱莫名其妙感觉身旁有一股热源，她靠近苍穹一点，更热了。

你在发烧，要送你去医院吗？郝有钱看向苍穹，她并没有打算主动帮助他。苍穹无力地摇摇头，靠着身后的墙。郝有钱想伸手扶住他，又犹豫了一下，要我帮忙吗？

要。

得到肯定回答的郝有钱二话不说就把苍穹架回他家，扔到床上给他盖上被子，再迅速打了一盆冷水，熟门熟路地拿了毛巾沾湿敷在他额头上。

收拾完苍穹之后，郝有钱再去厨房清理了苍穹制造的黑暗料理，重新煮了一锅粥。

苍穹小睡了一会，起身上厕所，走到客厅发现郝有钱正在围着昨晚她找出来的那把尤克里里两眼放光。

借给你。苍穹倚着门好笑地看着郝有钱。郝有钱自觉地将它作为照顾病人的报酬一把抱进怀里。我想听你唱歌，苍穹感觉已经很久没听到郝有钱唱歌了，虽然只过了两天。

你看空中划过的流星

像不像你流泪的眼睛

我许下一个愿望

如果有一天

我一无所有

你不要留在我身边

如果有一天

我老无所依

你不要为了我哭泣

也不要对我说

还有我

请为了我离开我

没有你

更好过

……

没有掌声，苍穹就这样看着郝有钱，表情微妙。他靠在沙发上，郝有钱搬了凳子坐在他对面。不好听可以直说，我会打你的。郝有钱知道这首歌不好听，因为这是她自己写的。

嗯，不好听。苍穹很诚实。下一秒郝有钱的拳头就擦过他耳边，说到做到，郝有钱真的打了。你写的吗？苍穹偏过头问她，郝有钱发现，苍穹和别人说话的时候喜欢看着眼睛，看起来真诚又纯净，这就是她毫不怀疑地跟他走的原因。巧的是，郝有钱不喜欢看别人的眼睛。

我写的，那天看到了流星，那是我第一次那么清晰地看到星星，也是唯一一次看到流星。郝有钱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变得深远。她陷进了回忆，沉迷回忆的人是不会前进的，只会越陷越深。

我没有才华，写的歌不好听，写的词不动人。郝有钱低头摸着尤克里里，这玩意应该是苍穹在路边骗旅客的店买的，跟自己的吉他完全比不上，但是她用足够了。空有梦想和嗓音，就够了。

付钱吧，点歌五十。郝有钱翘起二郎腿，高傲地看着苍穹。就冲这嗓子，怎么着也不能少。苍穹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地答应自己的要求，所以并不惊讶，他让郝有钱自己从他钱包里抽出一张红的。

郝有钱拿了钱，出门去菜市场买了些菜和调味料，还给自己买了副碗筷。做完之后推开了苍穹的家门，苍穹在家的时候从来不锁门。今天心情好，请你吃饭。郝有钱做人从来不给自己留退路，今日钱今日毕。

苍穹的烧基本上退了，郝有钱也打算回去休息，顺便想想明天去哪里卖唱。郝有钱，苍穹叫住了她，有份工作，你做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