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北城附中的高中校服蓝白色，领子袖口是蓝色，穿着同色的蓝色长裤。

从教学楼里鱼贯而出，一码的差不多的相似背影。

张茂跟盛降陈源一条路的，一块走。

他们三都在校附近买了房，张茂家里原来比盛降还有钱，是少爷。

陈源还认识的一个盛降的朋友宋启明，被他老爸接走，坐上车去哪吃席了，也很有钱。

陈源是平民。

张茂知道了陈源的成绩。他百事通，有的学生可能不太管别的班没公开的分数，但他就管。陈源历史九十一，这还是第一堂考，跟他小学一年级时拿九十一一样容易。

张茂浮夸的夸她：“陈源你怎么这么牛逼啊？怎么考的？以后考虑选文？”

新高考政史地要人命。陈源摇头。

但她压根没想这么多。背历史只因为它要考，考九十四五六的大有人在，她这分数算不着金字塔。陈源不知道怎么回，措了半天辞说：“不知道。考试前就认真背了书。”

张茂尽量忽视她哥，凑近她，问：“以后作业能抄吗？”

陈源：“……”

陈源点头，能。

张茂掏手机跟陈源加扣扣。

张茂严肃半晌。

陈源跟他面对面，差点头对头，画风和谐共处。他纠结万分，眉毛蹙一块。

终于问：“陈源，你帮人抄作业吗？”

“……”

盛降马上“暴起”，在旁边踹他。

—

十四张卷子，五本练习册，两门作文。

国庆第一天一大早，陈源生物钟起来的跟爸和阿姨吃了顿早饭，就盘算写作业了。

盛降九点半从房间里凌乱着出来，没裸睡习惯，除了鸡窝脑袋，穿旧拿来当睡衣的白色短袖黑色睡裤有褶皱外，甚至能穿得出门。他老子没走的坐在沙发上看家庭伦理剧，外面天光晃晃，“你妹七点就醒来吃完饭，这作业都做两小时了。”

盛降：“……”

盛腾详和阿姨手挽手走了后，盛降刷牙，在厨房捣腾吃饭。

眼神发飘。

他放下榨菜时，听见一个嘶哑的快无声的声音在寂静的房子里响起说：“没跑上路。”

盛降：“……”

—

盛降饭都吃不下了的在陈源房门口叩门。

陈源听到动静，赶忙摘了耳机打开门，手机开始是背着的。

然后陈源看到盛降庞然大物一样靠在门框上，一愣，陈源还是稍微有点心虚地把手机横着拿出来。

她忙不迭清兵线，怕被骂的说：“张茂教我打游戏。”

盛降：“……”

盛降眼里她还挺平静挺嚣张。

盛降正要拿她手机开麦破口大骂他死铁整这死出。

陈源食指一划，把蓝牙关了，张茂宋启明的声音和玩的英雄台词冒出来。

——陈源以为打这个开麦不可少。

张茂说：“陈源你往下路吓唬吓唬他——亚瑟。中路不用老待，不然别人骂你。”

他说了几次了，没回声。

也没往下路跑。

陈茂血压高的哄孩子说：“你吱个声。”

陈茂：“吱——”

盛降：“……”

“啊。”陈源嫌“吱”幼稚的啊一声……

撞了墙，陈源还是有些生疏的往下路跑。

她一垂眼睑时，肉眼可见地沉溺。

她玩这个三个多小时了，开始玩的时候很陌生，峡谷场景在她面前扩大，眼花缭乱的，她还没感到时光流逝，已经快两小时。

盛降沉默地把她手机拿过，坐到她椅子上，弯着腰垂着眼帘帮打。

陈源：“……”

陈源凑近，在旁边看着。

盛降跟恺蹲守，帮陈源杀了一个人头。

张茂在那卧槽一声炸开了！“源！你贼牛逼！又拿了一个人头了！”

宋启明玩射手鼓励：“厉害厉害了！我的宝！小心点！！”

盛降：“……”

“我他妈今天拿刀杀到你们家里去。”

这声低沉，咬着腮，充满着咬牙切齿的痛恨和噬心。

把他们碎尸万段，用牙嚼了都不够解气。

张茂宋启明：“……”

这声不是盛降他们吃屎。

张茂张大嘴巴，正要说你听我说，听我解释。但马上跟宋启明反应过来，窗外叽叽喳喳，他们叽叽喳喳的质问：

“跟陈源早上聊作业的时候她说想玩游戏我们就陪她打！你都玩，你凭什么说她？？！”

盛降：“……”

陈源：“……”

陈源其实很想回嘴前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