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

交通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她用美声朗读，台下又笑。她弯弯眼：“没见过。写的又挺好，等会读一下。是你读还是叫别人帮你读？”

陈源不喜欢在表面上的很多人前头，眼皮子底下，本来就想跑了，听到这话，腿软。

—

盛降正在倒数第二的后排被一堆书挡着，趴着睡觉。

盛降上文综就犯懒，但又恰好他语文理解不错，不是背书填空，从其他题到作文都中规中矩，成绩一直都还行。他就更摆烂了。

但最后十分钟，他被前排铁子段羌突然粗鲁地拽了下胳膊拽醒。

盛降：“……”

盛降迷迷糊糊，反应了一小会，对着眼前密密麻麻叠加的书，抬起眼皮，台上老李像个灭绝师太看着他。

盛降：“……”

盛降从灭绝师太眼睛里看出“刀人”两个字。

懒洋洋主动站起来。

长得挺学霸的手上戴个低调的休闲款黑色手表，更考究。

盛降缓了缓，胸有成竹，面目淡然上答辩课似的。问：“干啥？”

“……”

全班静止两秒，哄堂大笑。

老李脸一瞬气成猪肝色，又听着学生们的爽朗笑声，还有盛同学的无辜表情，缓了几秒也忍不住笑出来。

看看备课流程，老李说：“帮你妹读一下她的作文，《交通是一道□□》，出发别出心裁，行文流畅，还没偏题。”

盛降：“……”

少年无语地对讲台上的老李耷拉眼皮。

他耷拉眼皮还挺明显，肉眼可见上眼睑垂下来了，眼珠黑黝黝又有神。

穿着附中蓝白色校服，干干净净，乖巧中带着股不羁和乖张。

老李何许人也？

跟他互看！

盛降问：“您是不是想侮辱我？”

声音哑哑的，因为睡觉睡的。

“！”

全班又爆发出笑声一阵。

老李还没来得及发飙，盛降持续无语地问她：“你喊我站起来又不是要我读我的作文儿。”

老李：“你也能读你的作文。”

盛降：“……你也不是要我读其他人的作文。”

老李撑着讲台，老神在在地看他：“嗯。”

天光白晃晃，每个人表情都很清楚，大家同款吃瓜样。

盛降啧一声，所以了题：“读我妹的，我好歹比她大几个月，我不要脸么？”

这一刹，全班笑的天花板都要掀翻！

血压别种意义疯狂飙升的老李笑的见牙不见眼。

欢乐气息持续发酵。

陈源也乐着回头看她哥。

天气晴朗里，她哥啧一声，看她一眼，平平淡淡，没什么情绪，理所当然他说的都是对的这样。

纯洁纯洁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