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白芷,往后你便常来长乐宫,同本宫讲解些粗浅的药理,也让本宫一圆少时之梦,如何?”
白芷不知皇后为何提出这提议,却根本不想与这皇宫打交道,便立刻起身行礼,本能的拒绝道:“皇后,您母仪天下,内宫之中,莫说太医们医术超群,便是医女们,也多是家学渊源。妾才疏学浅,如何能向娘娘讲解药理?”
“你过谦了。”
皇后眉宇的笑疏冷克制,声音虽淡,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威压,“既是自冀州红叶馆出师,医术必有过人之处。”
她朝沅琴看了一眼,沅琴便会意的捧着一块令牌屈身在白芷身前,“这令牌你拿着,往后便可直入长乐宫了。”
白芷不愿接,可此情此景,好像也容不得她拒绝,只能无奈的伸手去接。
只是,她手刚动,坐在她身旁的沈三娘却不知怎么忽然朝她歪倒了一下。
白芷忙伸手把她扶住了,却有一个檀香木牌滚落在了地上。
那木牌正正掉落在她们三人的中央,于是三人的视线都往那木牌看去。
那木牌通体紫黑,上面雕刻着的绯色纹样,既似一朵盛开的花,又像飘逸飞扬的字。
“皇后,三娘失礼了。”
沈三娘一站稳,便立刻向皇后请罪,“三娘刚刚忽然有些眩晕,以致失态,还请娘娘责罚。”
“既是身体不适,一时失态情有可原。”
皇后将视线从木牌上移开,神色淡了些,并不怪罪,只是关心道,“眩晕之症非同小可。三娘,快坐,可还有其他不舒服?”
“谢娘娘关心,许是今晨出门的时候吹了些风,妾身体并无大碍。”
沈三娘言笑晏晏,上前两步接过宫女替她捡起的木牌,转身就往白芷手上塞,赔罪道,“嫂子,对不住,刚刚三娘不小心,竟将它也撞了出去。您瞧瞧,可有哪里磕碰了?若真被我碰到了哪里,我一定亲自替您去殿下面前请罪。”
这木牌根本不是她的。
可三娘既如此说,又提到了公子,白芷便顺势接过木牌,认真打量了一阵,庆幸道:“幸好,完好无损。”
她把木牌仔细收好,方才婉声对三娘道:“你也是身体不适才有此一举,无妨的。”
这一打岔,原本捧着令牌的沅琴便退到了一边。
皇后也并没有重提此事的想法,而是叹道:“本宫有些乏了。”
白芷和沈三娘求之不得,立刻屈身行礼道:“皇后万安,妾告退。”
自亭中退出了好一阵,直到走的再也看不见那长亭时,白芷方才长舒了一口气。
与这些贵人打交道太累,这让她开始想念红叶馆了。
只可惜,她如今仍在宫中,说话行事,都得步步谨慎。
白芷把木牌拿出,递还给三娘,笑道:“三娘,刚刚谢谢你了。”
“我既已答应承琅照顾你,自然不会食言。”
沈三娘并不在意,只是扬了扬手中的木牌,“如此,才不负承琅借令之意。”
刚刚皇后便是见了这木牌才歇了心思,而三娘言语中,这木牌更与公子有关。
白芷便起了好奇之心,问道:“这是?”
沈三娘将木牌呈在她眼前,指着那似花似字的绯色纹样道:“你看。”
见白芷一脸茫然的模样,沈三娘才忽然想起,对方并非如自己一般出身名门,忙解释道,“这是梅花篆字,画中有字,字中有画。”
“殿下书画双绝,尤善梅花篆字。这上面雕刻的,便是殿下亲笔书写的‘玉’字。”
白芷仔细去看,果然见那纹样依稀是个飞扬的“玉”字。
“因由小叶紫檀制成,时人便将它称之为紫檀令。”
沈三娘继续解释,“持此令者,可不经通传,不限时辰,不拘场合,直入宫内太极宫与宫外公子府,请见殿下。”
原来如此。
能持紫檀令者,必然是公子身边最亲近之人。
而坊间早有传闻,公子与其母不和。从前在冀州独住公子府,便是为了避开其母。
以至于如今,其母封为皇后,公子封为安王,却并不住宫内的太极宫,而依旧住在宫外的公子府。
今日看来,传闻果真不假,皇后确与公子不和。
沈三娘把木牌收起,眼角余光却瞥见一个鹅黄宫装的女子正朝她们走来,便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不屑道:“走,我们离某些人远一些。”
白芷也看见了正朝她们走来的二皇女,忙跟着沈三娘一起走。
只可惜,她们想避人,人却是专门来堵她的,自然是没有避开。
二皇女绕了路挡在她们身前,娇笑着打了招呼:“哟,这不是大嫂么?”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白芷的容貌,啧啧轻叹,阴阳怪气的开口,“今日一见,倒让妹妹有些失望。大嫂看起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