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唐楠在不远处的草丛找到了死者的轮椅，上面还挂着死者的包，通过包里的身份证迅速确认了女子的身份，找到了女人的母亲刘淑芬。

村子里一间二层楼房前，简彤接过安可儿手里的记录表，蹲下和面如死灰的母亲对视，“阿姨，我知道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无力的，可小燕还在等着我们还她一个公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可以吗？”

母亲暗淡无光的眼里淡淡有了丝水汽。

“请问昨天您是几点发现女儿不见了的？”

刘淑芬靠着要替女儿找出凶手那一点点念头努力配合道：“我在餐馆帮忙，回到家已经十点了，我以为女儿睡了就没进去打扰她，我应该进去看看的”

“看了也没用来不及了”武治转身出门，这话听起来是说给刘淑芬的，但萧念却觉得他是说给自己听的，即便那人眼底的灰败一纵即逝。

作为被母亲拉扯长大的简彤更是知道一个单身母亲拉扯大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更知道失去这个唯一的孩子对于一个没有自己的事业、爱好把女儿当做人生的全部的母亲意味着什么，她伸出手轻轻抱了抱可怜的母亲，“小燕看到您这样她会不安的”。

“小燕”女人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满脸的皱纹混着眼泪鼻涕很是不堪，简彤轻轻的抽出柔软的纸巾帮女人擦干净静静等人平静下来。

“闺女”女人握着简彤的手“我想起一个男的”

“不着急，您慢慢说”

“我..早上小燕送我上公交车，然后我就看到她和一个陌生男人发生了争吵”

“他们为什么争吵？”

“我不知道”刘淑芬用手锤打着自己的头，“我该下车的，我当时就该立即下车的”

“阿姨”简彤拉住女人锤打自己的手沉静地看着她，“你听我说，我一定会找出杀害小燕的凶手亲手，你信我”

“嗯”

“你慢慢试着回想一下那个男人有什么特征？”

“我在车上就看了一眼车子就开远了..脸我没看清”

“没关系，除了脸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你记得什么就说什么，比如男人是平头、短碎发还是小寸头，穿着什么衣服，有没有拿东西？”

“那个男的戴了帽子我不知道是什么头，他好像背了一个背包，额，对了，背包上有个图案”

“什么图案？”

“一...好像是一片叶子”

“落叶寺”

“那个寺庙吗，我女儿不信它，她整天说要相信科学...我家小燕很上进的，生病后不能走路了还反过来安慰我，我去上班后她就会在家里看书学习做饭做家务，还去念什么电什么大，呜呜，闺女你一定要帮她找出凶手啊，下辈子我跟你做牛做马都行...”

刘淑芬絮絮叨叨，从她的絮叨和周围邻居的讲述中，余小燕的生活轨迹相当简单，基本就是电大和家里两点一线，最多就是镇是赶集那天一早去买些两母女吃的用的，而且余小燕生性乐观、性格很好不是容易与人发生冲突的人，大家都不觉得她会有什么仇家。

两人走在村道上去和其余几人汇合，萧念看了看似乎有些疲惫的简彤问道，“你对受害者家属都这么耐心吗？”

“我不喜欢跟受害者打交道，平时这活都是他们干，但那位母亲的双手让我想起了我妈”

萧念皱眉他从未体会过常人的那种同理心，更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就能让人又哭又笑，自己的母亲走得很突然，当时他都不在她身边，等他回去一切都已经落幕了。

“好了”简彤拍拍他的肩，“别皱眉了，再皱眉就不帅了，不帅了就会找不到媳妇的。”

“我不找媳妇”

“说什么傻话呢，不要浪费你优秀的基因，若是小念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定会非常漂亮又非常聪明”

“不会的”

“什么不会的？”

“没什么”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睛，萧念将剩下的后半句‘他只会是一个变态’硬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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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办公室里，众人哄抢着简彤带来的包子、煎饼、油条等早餐，待萧念进来已经被抢得差不多了。

武治看看萧念想起自个昨天才说过要罩着他的话，看了看手里的煎饼果子和馒头豆浆，狠了狠心将煎饼果子递了过去，“萧顾问，你在国外应该没吃过煎饼果子吧，尝尝”

萧念伸手..嗯？

“我说武哥，你拿着一直不放到底是给还不给呀”唐楠哄笑。

“老子是那种说屁话的人吗，来，拿着”

看着那一脸写着“煎饼果子我对不起你”的伤感表情，萧念笑了笑顺势一推，“你吃吧，我不饿，刚吃过了”。

“萧顾问，麻烦你进来一下”

萧念进了队长办公室在简队的眼神示意下关上了门。

“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