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家
的手:“割喉并不是失血过多而死,而是被血堵在嗓子活活呛死。你不该用右手拿刀,这样我还能和你商量换种死法。毕竟这种死法我已经尝试过了。”
她手脚总是冰凉,可此刻两只冰凉的手握在一起竟生出暖意。或许是因为叶行之右手拿刀架着她的脖子,左手却抱着她,十分矛盾,正如他此刻附在她耳边说:“我说过要把你囚禁起来的。我说到做到。”
“我说过我会放你走。也许我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皇后从帘帐中走出来,叶行之松开她,收起了刀,士兵从两侧整齐排列好。
“密诏呢?”皇后问。
“那帮大臣呢?”无忧回问。看她从帐中走出,无忧其实心里一阵紧张,毕竟诏书就放在李无垠身旁。可如今看来皇后还并未发现。
“本宫将他们囚在别处了。”
“我将诏书也放在别处了。”
“什么地方?”
“御书房。”无忧胡诌。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拖,拖到李辰安回来。
皇后吩咐一堆士兵去御书房搜查,房内算上他们三人,还有十人。一打九……应该打不过,除非挟持皇后。可这刀一直架在她脖子上,自上次被割喉后,其实她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一直未曾与别人说,导致无忧现在一直心悸。
正想着,皇后一句话打断她:“诏书里写了什么?”
“写了任命辅政大臣一事。”无忧挑三拣四回答。
“陛下立谁为储君?”皇后也不是三岁小孩,必然不会相信她。
“陛下就在里面躺着,皇后可以去问问他。”无忧抬手指了指帘帐,又说:“哦,我忘了,陛下醒不过来了,拜皇后所赐。”
这时门被推开,士兵进来回话:“娘娘,并未找到。”
“白无忧!”皇后怒吼。刚刚还十分冷静,现在却不能自控的变得狠辣。她看了一眼叶行之,若不是要依靠此人,早就杀她千万遍。
叶行之见皇后生气,又重复了一遍:“无忧,诏书究竟在哪里?”
“你们既然要写一份假诏书,那真的在哪儿又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作假那么容易?诏书的轴承上有密文,是开启历代先皇画像室的钥匙。那才是我们要的东西。”叶行之毫无戒备之心便说给她听。
原来还有这种东西。无忧只知道新皇继位后要祭天,亲手将先帝画像存入画像室,将密诏放置画像前,锁上房门,修改密文。竟没想到,自己差点一把火将这钥匙烧了。怪不得李无垠要将诏书交给她,那么多大臣中难得挑出来一个不知道密文的傻子。她此刻只想对着这几位人精说一句: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他将诏书给了我,却不知道他只是因为看上我是个傻子。
不过还好,保留作案工具,返回作案现场,欣赏作案手法是每一个“凶手”的必备素养,无忧也未能例外。但是此时这密诏无论如何都不能到皇后手中了。
“给了你密诏,我有什么好处?”
皇后见她松口,自己的警惕心也放松不少:“太子继位,宁王党羽本宫自然一个不会留,到时候叶卿就是丞相,你就是丞相夫人。”
“我不做丞相夫人,男人是最靠不住的东西,这点皇后应当深有感触。”说出这句话,无忧明确感觉那只握刀的手抖了抖,刀刃差点划破她的脖子。无忧只好再次抬手握上那只手:“叶大人小心些,我死了诏书可就跟着一起死了。”
“那你要什么?”许是戳到她心坎里,皇后竟未反驳。
“我要当丞相,皇后立我为丞相,我便告诉你诏书在哪里。”
“你野心倒是不小。”皇后想了片刻,说:“本宫答应你,只要你交出诏书,便如你所愿。”
“那不行,万一我交出诏书你们反悔了呢?现在就写,我要太子殿下亲笔书写,立我为丞相。”
“本宫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你不要不识抬举。杀了你,将皇宫翻个底朝天,我们照样能找到。”
就在二人说话间,无忧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
“那皇后为什么不选择将皇宫翻个底朝天呢?”无忧直视着她:“因为你也知道,今夜有人要回来了。”
她将叶行之手上的刀取下:“而我身后的这个人,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让他听命于你,他都不会杀了我。所以立储之争,我永远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