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
无忧给霜儿写了密信,依旧交洛清珏手传到南疆。之前因在洛府别院与洛清秋一起住着,与霜儿往来通信一直是经由洛清珏手送出去。
虽然她不知道他有什么手段可以将信送出去,可再一想,此前在宫中也是由他将信送给李辰安,洛家到底在朝中根基深厚,肯定有自己的办法。她其实也不关心他手中到底有什么牌,毕竟如今他们已经不是敌人了。
去洛府送完信,正要回府途中,无忧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朝自己刚刚过来的方向走去,正想跟上前去,却被人拉住了问:“姐姐?你没事吧!前几天城中疯传你病重,我好几次想去探望你,都被圣令拦下来了,担心的不得了。嘉仪也特别担心你,躲在房中哭了好几次,说都是因为她你才会去南境的。”
“她还哭了?这么喜庆?”无忧被话勾过去,倒忘了刚刚想问什么。
“是啊,她自责的不得了,说是因为她你才带兵南下的,到底是因为什么啊!”洛清秋焦急地问。
“许是因为李辰安是她哥哥,她才会这么想的吧。”无忧打个岔囫囵过去。
“那你现在到底有没有事啊,城中风言风语传的可怕,吓死我了。”洛清秋话音回到正轨。
“放心吧,我本来就没什么事儿,都是那帮人瞎传。”无忧笑着安慰她。
洛清秋气的说:“定然是朝中某些大臣,又趁着姐姐生病胡乱造谣。我此前还听爹爹说,言官一直在弹劾你,还好被许言敏大人压了下来。这么说起来,许言敏大人还真是个好人!”
无忧听见这话,笑着说道:“都是些朝堂上的糟心事。不说这些,我刚刚看前面有个人影十分眼熟,朝洛清珏那边院子去了,那是何人?”
“姐姐可是说的刚刚朝那边去的姑娘?”洛清秋轻嗤一声道:“那是红玉。”
“红玉?”无忧疑惑。
“就是知宛身边那个丫头红玉。姐姐可还记得,当初就是洛世轩要纳了她,知宛替她出头,才被打成那个样子?我现在想起来都揪心,还好他们二人和离了。”
无忧想起当年的事情,也是一阵心惊,说道:“那她怎么会在这里?可是知宛过来了?”
“知宛不是回江南老家了吗?”洛清秋问。
无忧才想起她并不知道自己前段时间在京城见过白知宛那件事,才解释道:“前几日她回来过一次,我忘记和你说了。若不是白知宛过来,红玉一个人来这儿做什么?莫非是取什么东西?”
毕竟此前白知宛和叶行之一起出现在京城,无忧难免会觉得白知宛可能已经加入南疆王一党。虽然她一个女子,也未曾习武,书大多读的也是古代女子修养德行之类,很难和政治掺上关系,但难免南疆王得知她回江南,以利益诱导贿赂她与无忧作对,引起内讧。
如今叶行之被扣在这里,若是白知宛出现在京城,或是她身边的丫头出现在京城,很难不让人觉得是冲着叶行之而来的。所以无忧此刻格外谨慎。
谁知一向端庄的洛清秋竟啐了一口说道:“知宛当年那么为她出头,竟是养了个白眼狼。她居然和洛世轩勾搭上了,没名没分地来府上当了个外室。”
“什么?和洛世轩?”无忧惊讶。
“自你去南境之后这两人就勾搭上了,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洛世轩强迫她,可又一想,她都与她家小姐去江南了,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怎么又回来进了我家的门?后来一问,果然是她自愿的。既然早就勾搭上了,何必让知宛平白无故受那些罪呢?”洛清秋越说越生气。
去南境之后,无忧的计划还并未泄露出去,按理说,红玉不应该是白知宛派来的。但或许有其他的事情,无忧并不敢怠慢,觉得还是要见一见此人。
“我可以见一见红玉吗?”无忧问。
“姐姐若想见她,我就将她叫过来。”洛清秋点了点头,又说:“只是这种人,见了也是徒增恶心,还不如不见。”
洛清秋随口唤了个丫头,让她去洛世轩那里传话,二人便在院中坐了下来。
过了不一会,红玉便走了过来,看见无忧,有些惊讶,随后不知所措地低了头。
“红玉。”无忧先开口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家如今是洛三爷的妾室,自然住在这里。”红玉俯首作了个揖,眼波流转间带着笑意。
“呸!什么妾室?我弟弟可纳了你?不过是个外室罢了。”洛清秋气急了说道。
“二小姐说笑了,哪有外室住人家里的?”红玉随面上卑微,但话语中十分有力,气的洛清秋指了她半晌,愣是一个字未说出口。
无忧此刻心思全然不在男女之事上,所以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只是问:“你怎么做了他的妾室?”
“是外室!”洛清秋连忙补上,无忧只得安抚她道:“都是一样的,不纠结这些了。”
“奴家与三爷一见钟情,恩爱有加,自然就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