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家庭主夫·国光
0.
高中的时候,打死我也不会想到手冢国光有成为家庭主夫的一天。
穿着和服,把一个八重樱包裹皮严谨地包好的便当盒交到我的手上,顺便拿掉了我加热三分钟的三明治。
我还是懵的。
“路上小心。”
上班的时候我一直在恍惚,完全无暇应对同事的调侃,梅子饭、可丽饼、酸梅汤和天妇罗,非常合胃口,但是因为这样,总觉得自己像小孩子一样幼稚的口味被看穿了啊。
1.
所有高中恋爱的情侣到了大学都会结婚吗?
我其实并不确定,甚至忘记了在哪一天提交的婚姻申请书。不过这种事看一下填表日期就好吧。
按照我的感觉来说,就好像还在谈恋爱。
我们两个对于一段婚姻并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更像一对恋情中的情侣,只不过是某种合法化的恋爱关系。
订婚并没有明确的时间,大概就是大学毕业的前夕,八月份正值夏休,在我和论文舍命相搏的时候手冢在准备九月初进行的公开赛。
要去的地方在北美,北美是个好地方,39°晒太阳,除了防晒产品以外我没有任何建议,通常我们两个在运动方面没有过多的共同话题。
离开之前他难得休息,难得我们两个没有在学校的图书馆相对无言,于是六本木逛街,走到一半手冢说今天是七夕。
我说乞巧奠在三天前,早就已经过了。
我们两个记了对方国家的情人节的怨种站在东京的街头相顾无言。
最后去各自预约的珠宝店和花店取了戒指和花束。
求婚,忘记谁先开的口,总而言之水到渠成。
2.
那是新婚第一年,度过蜜月之后网球明星去了他星辰和大海的征途,而我继续作为某知名大型企业的仓库管理员进行着本人平平无奇的工作,应付一大堆的仓库管理和后勤。
也许是赛程告一段落,在手冢的照片占领了那段时间的体育报纸的最大版面几个月之后,那张只在报纸新闻和视频电话另一端出现的脸,突然出现在了家里,给了我一个吻。
要说明,我的丈夫和我在骨子里都算是比较传统和含蓄的类型。
长时间的异地的思念让我们两个都稍微有点忘情,沉醉在交换唾液和呼吸的欢沁之中,似乎这样才能稍微消解漫长的分别所带来的隔阂。
上次告别还是在盛夏吧,现在已经换上了长袖的秋衫。
我们很自然地搞到了床上,甚至因为双方都忘记了眼镜的存在而对我的鼻梁造成了严重的伤害。
“唔……”被镜框撞到着实有点痛,也许还擦到了眼球,引起了单眼的流泪。
他放开我,呼吸还不算平稳,我也没好到哪里去。可能更糟糕一点,眼睛也撞红了,鼻子也有点红,头发乱糟糟的绝对没有短发那么经得起折腾。
我捧着他的脸,今天回家打开门看到他的那一刻一切就变得乱七八糟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好好看一看正在拥抱的人。
好像更瘦了,如果是和记忆里的高中时代的相比的话,骨骼的形态更加成熟,线条更加明显硬朗,却因为尖尖的下巴和那双永远端庄的眼睛,二十五岁却永远有着清秀少年气。
唔,手冢的脸本身过于妨碍我的思考而只能任由眼睛被迷惑了。
那双手也捧着我的脸,确认没有撞出好歹,脸突然凑的很近,他看着的我眼睛的时候我突然狠狠地心慌了一下。
“有一点充血,果然撞到了。”他亲了亲我的眼睛。
那种极其不安定的心慌也许表现得过于明显了,我摘掉他的眼镜,说着“眼镜是你的本体,四舍五入就是你伤害了我。”这种蠢话,然后用嘴唇去蹭他的下巴。
我果然和猫住久了连撒娇也会被同……还没等我转着眼珠子吐槽完自己,捧着脸颊的手突然改压住了我的耳边,捂住耳朵。
他笑了。温柔俊秀的斯文人笑起来会有一种魅力,手冢对我笑的时候,我的处境通常非常不妙,由于色迷心智自我防御力降到了最低,非常容易陷入任由对方玩弄的境地。
捂住了耳朵,就只能听得见接吻的声音了。
……
但是第二天起来收到这样一份爱心便当……怎么说呢,还是有点违和感。
“祝你今天过得愉快。”我伸手要了一个拥抱,被单手揽到他面前,得到了额外的早安吻。
环在身后的手压住了腰,迫使我踮起脚双手挂住他的脖子。
这样下去真的会没完没了……
咬了人之后就需要逃跑,“我真的要迟到了,再见!”
上午上班的时候完全没办法专心工作,腰酸背痛什么的恢复起来很快,脑子却不容易清醒,一整天就像中了蛊一样,总是想起来今天早上穿着灰色和服被自己抓乱了衣领的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