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
这边屋里,沈淮与喜乐说了会儿话,自然是关于这个世界有没有法术,是不是传说中的修仙时代。
“你,你知道什么叫法术吗,或者术法?”
“小姐…您说的我听不懂。”
“哎呀,真麻烦,就是有没有修仙大能,就是,就是很厉害,很炫酷的人?”沈淮努力用最通俗的语言解释。
“这……小姐,您是要话本子吗?”
“不是,看来是找不到了。算了,我还是换个问法:这儿有道教吗?”
“有的,小姐,不过老爷向来不喜这些,您…问这个做什么。”喜乐虽然知道主子的事下人不该多问,但对于这个昨天还一心求死,不吃不喝的小姐,她就颇有些不放心,说话也含糊其辞。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别的话别多说。”沈淮的性格啊,着实着急,总是急于功事,在地球时可就因为这脾气受了不少罪,不过单就这一点,她与她的父亲如出一辙,只是沈淮在地球的父亲也早已去世……
“是。”喜乐再次被沈淮吓到,以前的小姐明明对周围的事不闻不问,清冷淡漠,一副年少老成,看破红尘的模样,可现在的小姐,突然变得跳脱,虽话语中有几分冷冽,但这冷冽更像是小孩闹脾气,倒是更贴近她十三岁的这个年龄了。
“城中倒是有一个道士,他在十年前来到城中,自称欺误大师,说来也怪,人家别的道人都不这么叫,而他偏偏喜欢让人叫他大师,还说什么欺骗在世间,误会在世间,他就是因为世间有欺骗和误会才来到这人间,帮人们解除误会,指正欺骗。”
“你知道他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沈淮突然开了口,带着一股戏谑。
“欺君误国。”
“小姐,不可乱说,这些话不但在这时候不可说,在任何时候也千万不要说,现在陛下很不……喜欢您,他时刻都想找您的错处,您在外一定要注意,莫要再胡说,招致祸端。”喜乐连忙打断沈淮要说的话,她本想跪下,可偏小姐又不想让她跪。
“这有什么,他还能杀了我?”沈淮也许是被母亲保护得太好了,但更多的还是要归功于安定的社会,可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短时间内,她也无法回去,只留给她刻在心里的价值观与融在骨血里的人生观,这也使得她有些不能理解现今她所处的世道,也只能勉强根据自己看过那年代久远的古装剧来行动。
“小姐……”喜乐没有否定也没有着急承认,就拘谨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行了,你下去吧,我要睡觉了。”
“小姐,晚膳您还是用点吧,您已经……”喜乐面露难色。
“不用,我吃不下,你能别废话了吗?”沈淮不耐烦地很。喜乐只好自讨没趣地退下,自己回了房间,一夜安睡。
她静坐在偌大的房间里,开始观察着古朴的木头建筑,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一念之间,就跨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还是跨越了时间,她也不清楚,但她只知道:“我刚来到这个鬼地方就被人污蔑,不光被人污蔑,还要时时刻刻防备着他人的陷害,我就是来替原主遭罪的!我一定得回去,原主你要死,拉我下水干什么,我不属于这个身体,这么多的骂名也不属于我,这不是我的,我应该拥有赞誉,应该是别人尊重的学者……”
沈淮很委屈,她在地球时,不管发生什么事,妈妈总会在她身边,总会帮助保护着她。
“妈妈,我想回家……你能不能来接我回家,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妈妈,我保证,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再也不闹着要脱离您了,您带我回家好不好。”
“妈妈,我错了,我不该在您为难的时候还……那样说您,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让我看看你,好吗?”
“妈妈,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或者您骂我两句,打我两下,我不再奢求您能原谅我了,行不行……”
“妈妈,你能不能再给我唱一遍摇篮曲,它一点都不土,其实我特别爱听,当时就是跟您闹别扭说土,说不爱听的,我真的特别喜欢听您唱的……”
就这样她一个人唠唠叨叨了很久,从让妈妈带她回家到想听摇篮曲,在这个过程中,她体会到了事与愿违,心头一片苦涩,原来她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她就像一个找不到家长的孩子,呆在原地,内心期盼着家长能回来接她回家。最后她竟自己哼起了曲子,仿佛在道别,又像是在获得新生,那一瞬间,她记起了妈妈的教导,那一瞬间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也不是你在我面前我却在手机中,而是,我们心意相通,却再也见不到彼此。
但这个看起来很小的要求放在当下是完全不可能的。恍惚间,她仿佛又听见了母亲的呼喊,仿佛回到了那个奢侈的世界,重新获得了自由。
进了梦乡后,她又隐约听见了那歌谣,这一晚,她睡得格外好。那首歌谣的结尾处,正是妈妈爱你。她才发现原来妈妈每唱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