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心
个人分担了他们自己子女该做的事罢了。我们结婚了,每个人的社会责任不一样了,挣钱养家固然辛苦重要,既然是个家,总得有人放弃外面的精彩,来做这没有酬劳又看不见摸不着的琐事,但是,这竟然成了一种过错,既然这样,人们为什么要结婚?都单着,只谈恋爱不好吗?自己挣自己的钱,体现自己的价值不好吗?成家的意义在哪里?只为男人们在社会上展现自己的价值时无后顾之忧?又让这个社会上的男人有后?”
朱妙的眼睛红了。
“但是他们会嫌弃滞留在家里的那个,女人成了什么?家庭的牺牲品?有人会说没人照顾老小,请保姆,自己出去工作啊,既然能给外人钱来做这件事,难道孩子的亲妈做这件事不是最合适的?既然保姆能成为一种职业,亲妈做了保姆的事怎么就不算是一分职业呢?只因为保姆明码标价要收费?而孩子的亲妈是免费的?”
说着说着,那红着的双眼里滚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无论她怎么眨眼,都收不住,可她还在继续,“也有过得好的呢,这世上幸福的家庭也到处都是,我原以为,我爱你,和你组成家庭,也能是他们中的一员,再苦的日子我也不怕,我丢了自己,心甘情愿,以为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不求富贵,柴米油盐,磕磕跘跘,也总是小幸福的,可是你不愿意呢......当初你一无所有,希望我能跟着你吃苦,不离不弃不嫌弃,我做到了,如今你依然一无所有,可是你却嫌弃我太过平凡,没有价值,过得不如意吧,怪老婆不给力?多清醒,多现实......”
“你这种男人既希望能找个帮你照顾家庭,自己带孩子,照顾老人,又能够独立自主,甚至要做出重大经济贡献的女人,那得是女超人,或者本来就是富婆吧?你也不想想,你这样的家庭,你这样的男人,那样的女人能不能看上你?没有人帮衬着,除非不要孩子,否者只有生下来让孩子自生自灭”。
朱妙擦干了眼泪,“十万,孩子,给我,我放你去找”。
步植将地上朱妙的东西捡起来,堆在院子里的桌子上,“不离了,家里有多少钱你知道的”。
艹,杨泱在心底爆了句粗口,正要一拳头砸过去,朱妙拉着她,对步植说:“这些衣服叠好,收在衣柜里关着,其实不多,但是它们被扔出来,是不是铺得到处都是?看上去那样多,还能装得回去吗?”
步植没吭声,步老头听朱妙说了这么多话,早就不耐烦了,他压根也不感兴趣朱妙说了什么,反正就听见了朱妙说的‘他们这样的家庭,他儿子这样的男人’,这是瞧不起谁呢?
步老头把他儿子手里的衣服拖过来,扔在地上,“既然扔出来了,就没打算再装回去,要钱没有,要孩子想也别想,我们步家的种不可能给你,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有脸嫌弃步植?就凭我家的条件和步植的人才,什么样的媳妇找不到?轮得到你来操心?你还是打盆水照照你自己吧”。
本来杨泱在不知道朱妙的真实想法的情况下,没打算乱插言,但眼睁睁让她看着这两个大男人欺负朱妙一个,这没法忍,“步叔叔,孩子是他们两个人的,你做不了主,且不说你家这样的条件,连欠朱妙的十万都拿不出来,更别说以后找媳妇儿还要给彩礼,现在的行情,也不知道要多少万?现在的男人现实,女人也现实,像朱妙这样为了感情不计较其他的女子,不多,你信不信,离了你家,我家妙妙能重新当回小公主?再问一句,孩子留在你家,是你去上班挣钱,步植带孩子呢?还是步植去挣钱,你亲自来带孩子?就不知道能不能立马找到不要彩礼,不求富贵,愿意来你家享受清贫,又能帮着带孩子的人?”
“呸”,步老头啐了一口,“还小公主呢,不害臊,一无是处,我家步植当初瞎了眼才娶了她,你也不要狗眼看人低,你一个没人要的,沦落到祸祸一个傻子,谁给你的脸在这耀武扬威?离了她朱妙,我们一家还不活了?也太看得起她了!”
大家说了这么多话,杨泱身后的阿山脑子里一下子处理不过来,只知道这老头子在骂杨泱,那句‘没人要的’激怒了他,上前一步,端着个架势,一甩衣袖,恨声道:“拖出去,割了舌头!”
这架势太足,众人懵了一下,杨泱在步老头即将对着阿山口吐芬芳时,说道:“你当然无法想象朱妙原来在家过的日子如何好,我也跟你说不着,她愿意来你家,完全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和方式,不过是看上你家步植了,你们却没人珍惜,我替她不值,我也不想跟你啰嗦,从现在起,好好说话,谁敢再骂她,我一定会揍到他怀疑人生!”
杨泱十根手指捏得嘎嘣响,“说到做到,无论老幼!大不了你们躺着,我进去”。
步老头和步植齐齐一颤,都被杨泱那狠绝的模样给骇住了,不敢再说难听的话,但是这事一时半会儿处理不了,步植家断然拿不出十万,也不会给,孩子更不会给,言言在这里上幼儿园,朱妙也不能直接带她走,更舍不得离开她,但是这家里是住不下去了,该上哪里去呢?
舍不得孩子,无处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