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

清新的少年气，是杨嘉树。

林月不自在，手撑在少年胸膛上想隔开二人。

杨嘉树抚摸她的长发，微微用力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一手按住两只手背。

“别动。”杨嘉树俯身，鼻尖轻触她的发丝，“我很伤心，安慰安慰我。”

林月：“？？？”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怎么看伤心的都是她吧？

林月仰头想瞧瞧他是个什么伤心法。

杨嘉树察觉她的动作，稍微退了一点距离低头回看。

四目相对，噼里啪啦。

太近了，眨眼都怕骚动对方皮肤的那种近！

藏起来……

林月埋头陷入少年的怀抱，

对于她的主动，杨嘉树乐见其成，拥得更紧。

他知道小月亮害羞了，杨嘉树蹭蹭怀中人的头发。他其实也有点害羞。

这么近，好想亲亲她，她的手很好亲，她的脸看起来很好亲，还有她的嘴……

粉色的，看起来更好亲……可是她躲得太快了，杨嘉树有点遗憾。

安静地小巷里，两个人亲密的交颈相缠。

“杨嘉树……”林月推推他的胸膛，“你什么意思？”

“嗯？”杨嘉树发出一声轻柔的鼻音。

就在她耳边，气息窜到她的脖颈间，林月一抖，使劲推搡，“你说你可怜，你装的！”

“没有装。”杨嘉树顺着她的力道微微后仰，手却依旧环着腰身不放，“林楚说我坏话。”

“你刚才就在这里？”

“嗯。”杨嘉树点头，“她对你说我的坏话！”

林月回想了一下，林楚说过唯一能算得上坏话的只有那句：男人靠不住。她解释：“没有说你，她说的是‘男人’。”

杨嘉树又惊又怒，双手隔开一臂的距离，细看她的表情：“难道我在你心里一直都不是男人？”

林月的意思是没有把他和林楚说的男人等同，但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她懵懵的，“嗯……我的意思是……她没有说你。”

杨嘉树弯腰凑近，“别管她怎么说，你觉得我是吗？”

压迫感这么强，林月怀疑自己要说一句不是，他能把她生吞活剥。

她很有小动物求生的直觉，连忙说是是是，才安抚住暴躁的狼狗。

杨嘉树勉强被安抚住，同时对林楚更加不满。

林月趁机挣开肩上的大手，肩头覆盖的两只大掌存在感太强了。

“我回去了。”

杨嘉树跟着：“我送你回去。”

林月想说不用了，看了他一眼，还是算了，反正他脸皮厚，总有理由跟上来。

杨嘉树一直注视着她，没错过她的眼神，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你为什么在这儿？”

杨嘉树反问：“你呢？为什么在这？”

“我……我偷偷跟着她来的。”跟得太匆忙，甚至连丫鬟都没带。

杨嘉树得意地笑，“我们真是天生一对--我在书肆守株待兔。”

林月自动忽略前半句，惊讶：“等了很多天吗？”

“不是。”杨嘉树轻笑，“我问了老板大概日子，运气好今天正好撞见。”

原来早就计划好了，他和书肆老板在后堂单独说话时，就是在谈这些吗？

杨嘉树：“再说了我来幽州怎么可能不去见你？”

林月：“……”

这话她没法接，转移话题：“我们这样，好像老狐狸眼睁睁看着小兔子进入陷阱，有点坏。”

杨嘉树欲言又止，想为小兔子正名，最后干巴巴地说：“不算。”

“现在好啦，她答应我不会再写我们的故事，你可以放心了。”

“其他人要写怎么办？”

“啊？”林月没想到这个问题，其他人她不认识怎么抓？

杨嘉树揉揉她的头，“没事，除了林楚，其他人写不了让你起鸡皮疙瘩的话本。”

对啊，其他人写的她可能都看不出来，林月想着没忘护住脑袋，“别弄乱我的头发。”

“没有乱，还是很还看。”杨嘉树弯腰捧住她的脸，仔细扫过每一寸肌肤。

少年的视线太强烈，林月不自在，后退一步，逃出他的手掌。

“不要耍流氓！”

“我想多看几眼。”杨嘉树停住脚步，“小月亮，我马上要出征了。”

林月回身，今日秋风有些萧瑟，扬起杨嘉树高束的发。

他长得高大，但看脸庞还是个少年，林月想不出他是怎么一刀砍下人头的，总觉得面前的他和世人口耳相传的他是两个人。

现在杨嘉树站在她面前说他要出征了，林月才慢慢有了实感，他们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