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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徐娜见证了胡进高超的社交能力，突然开口：“乔治，你知道胡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在她身旁喝茶的乔治问：“是什么？”

“勇气、反抗、执着、沉默……”她顿了顿，嘴唇咬得发白：“还有热情。”

乔治的眼神变黯淡，却从她那张清冷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温和，渐而心里压抑的感情迎来了破晓时刻。

“我曾经为了证明自己是他独一无二的缪斯，一路咬牙走到现在。”她很平静，谈不上心灰意冷，“说实话，我并不喜欢当模特，我更喜欢动脑子去解数学题，去算一家公司的亏损盈利，去成为我母亲希望我成为的样子。但我当时太年轻，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决心做不到的。”

她看着乔治，眼神悲悯，好像下一秒就要恸哭，为他们各自耀眼的现在。

乔治放下茶杯，在红霞傍晚的树影下，覆上她的手拍了拍，一如既往地安慰她：“Honey，别难过。”

徐娜眨眨眼，对他道歉：“其实我很无耻地利用了你。”

“我知道。”他看到胡进看向这里的眼神，忍不住抬手拨弄徐娜的头发，“没有关系的。”

徐娜抿嘴，心里愧疚无限。

突然想起徐娜喝醉的那次，乔纳森曾形容他和徐娜就像纪梵希和赫本，如果得不到可能会换个方式永远陪伴。

乔纳森当时可感叹了，说没想到他爱徐娜竟然到了这般地步。

他自己也没想到，所以总对徐娜泛红的双眼无所适从，能给她就只有沉默的拥抱。

晚饭后，胡进来与徐娜沟通明日拍摄的服装主题，乔治就在她旁边坐着，仿佛私人助理，大小事宜都是乔治在确定。

胡进皱眉道：“我想，还是听听娜娜的想法。”

徐娜点点头：“我相信乔治，他了解我胜过我自己。”

乔治眼里的欣慰几乎溢出来，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那我们继续吧。”

胡进离开后，乔治也准备走，想了想还是拉住徐娜的手，然后摸出一个方形礼盒托在她面前，打开看，里面是一条项链和一枚戒指。

徐娜震惊不已，大脑完全空白。

他语气轻缓温柔：“项链是今天在机场买的，你的庆祝礼物；戒指是我上次回伦敦定来求婚的，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现在告诉你。”

他神色平静，语气平和，温润如春四月的塞纳河水，粼粼一现就是万顷温柔。

“乔纳森说，真爱是心甘情愿忍受一切，只要她在身边。他说得不对，我觉得真爱是给你选择和自由。我确定自己爱上你的那天就在不停地做选择题，结果答案都倾向你。”

“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敢惊扰你，但现在，我觉得或许我在你心里的分量已经超过了胡进，不然你不会跟他说，你答应了我的求婚。”

“你……”徐娜很意外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乔治做出噤声的手势，笑说：“你听我说完。”

“在青城的时候，你偷偷见过几次胡进我都知道，我拦过你，但拦不住，你总要痛彻心扉后才会低头，我才有机会走到你身边安慰你，告诉你我才是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人。”

“对不起，我在趁虚而入，我不会狡辩，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到底有多爱你。所以NaNa，我请求你认真考虑我今晚的话，请求你今晚，帮我做一个选择题。”

他把礼盒又往她面前递了递，徐娜深吸一口气，眼神在戒指和项链之间来回游移。

她问：“必须今晚选吗？”

乔治合上礼盒，笑说：“当然不，你可以先去睡一觉。”

他总是这么给她递台阶，从来没让她难堪过。

那晚，乔治把礼盒留在她房间的茶几上，徐娜答应他拍摄结束后给他答案。

她彻夜未眠，月光照在项链和戒指上泛着清冷的光，抚摸的动作很小心翼翼。

她在镜子前比戴项链，骨链晶亮却不及月光下礼盒里的戒指来得美。

“乔治……”

徐娜默念他的名字，想起过往种种，破碎的心好像被他一片片粘起，贴上了华丽的外衣。

引她前进的人是他，与她比肩而行的是他，站在她身后不动声色支撑的也是他。

他有多爱你，你真的全然不知吗？

徐娜挺进决赛的那天睡得很早，醒得也很早。

凌晨四点，她跑到酒店的小花园里坐着吹风，却无意撞见了乔纳森与米秋尔拥吻，吓得误摁了手机手电筒，乔纳森立刻将米秋尔护住，将她送上车离开。

徐娜站在原地仿佛入定，乔纳森搓了搓脸，双手合十，祈求她最好什么都没看到。

徐娜根本缓不过来：“你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乔纳森答非所问：“你怎么会在这了？”

徐娜说：“醒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