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银镯
红色的唇瓣微微勾起,散发光泽的淡金色长发披在身后,头戴象征教权的王冠,百合花耳坠耀眼夺目。
阿扎尼娅本就无需禀告,推开了埃格纳的宫殿。
本以为最差的见面礼,也不过是狼藉的地面和醉酒的埃格纳,亦或是满地求饶的人。
然而面前的景象,让她始终无法想象这是一个能够远程夺位者所能做出来的混蛋事。
昏暗华丽的宫殿里满地的帝国文书和文件,桌上一片狼藉,打碎的盘子,摆得乱七八糟的点心滚落地板,烛光摇摇晃晃,在酒红色窗帷上映出热烈交吻的两人。
她在原地冷淡地看戏,奥菲利亚坐在桌角上,裙撑被不知怎么拆掉,裙摆掀到大腿处,鞋子掉了一只,埃格纳就站在她□□,手捧着她的脸颊。
“埃格纳陛下,您请自重。”
阿扎尼娅淡淡出声,奥菲利亚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从桌子上下来,抚平自己的裙子,平复呼吸,脸颊还泛着情动的粉红。
反观埃格纳,则是面无表情地抹了下嘴,含了口红酒吐掉。
“做什么?”
“看来下次还是要提前告诉您的,为了您能够为我准备更大的惊喜。”
“原来在你眼里,这不是惊吓,而是惊喜?”
埃格纳嘲讽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的脸庞,歪着头,坐在宝座上翘起长腿。
“几个月后,是不是就要恭喜了?”
阿扎尼娅没有理会一旁不知所措的奥菲利亚,罗莎蒙德则上前将她带走了。年轻的教皇如浴血一般,背光而站,万千光芒从她单薄的背后四射。
有个声音一直在埃格纳脑海里挥之不去,反复告诉他,提醒他,催促他,拥抱她,就能拥抱光明。
这象征光明的强大女神啊!
“来取你父亲的东西?”
“陛下猜得不错。”
当年,老圣莱加斯将埃格纳送走,后来为了他能够平安回来继承王位,要求老教皇抵押给他一个重要的信物,收藏在埃格纳现在的寝宫里。
那是,阿扎尼娅母亲的镯子。二人私定终身的信物。
“跟我来。”
阿扎尼娅没想到他会如此果断地答应还给她,甚至亲自带她去寝宫。
“你兴致很差。”
“有那么明显么?”
“你掩饰自己情绪的能力很差。”她没说错,埃格纳就是锋芒毕露、桀骜难驯的小子,“小心被捉住把柄。”但好像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他。
“上帝保佑,教皇冕下可别抓住我的把柄。”埃格纳语气轻飘飘的,略带不屑。
这不信天不信地的年轻帝王居然说出了上帝保佑这样的话,阿扎尼娅可不心他有几分虔诚,毕竟给他机会,他可是能砸了教皇宫里所有宗教雕塑的。
阿扎尼娅不想同他拌嘴。
埃格纳的寝宫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品,因为在他继承王位的第一天,就让宫廷侍卫把这里所有的装饰品都拆的拆、砸的砸,然后佯装大发慈悲地安在了芙洛琳宫里。
不然一座神圣的教皇宫怎么会如此奢华?
就连地下室里也都是破碎的价值不菲的首饰。
出神之际,埃格纳将一个保存完好的首饰盒从他床头边抽屉里的层层秘密帝国文书下取出。
放在阿扎尼娅面前。
她接过来,搁置了这么些年,还是完好如新。
“我带走它,陛下寝宫里就没有首饰了,是吗?”
“呵,没错。”埃格纳喉间发出一声轻笑。
阿扎尼娅打开黑色的盒子,取出富有光泽感的银镯,在埃格纳的注视下戴在手腕上。
“那可要感谢陛下多年留存。”
“呵,当年处理东西要不是侍女长,估计要委屈冕下去地下室找找了。”
“狗东西。”阿扎尼娅紫罗兰色的眼睛冷漠地看着他。
“教皇冕下,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又没见过。”埃格纳摊摊手,一脸无辜,“我只是将实情告诉你啊!”
阿扎尼娅闭口不言。
“冕下可要好好珍惜。”他爱怜的目光扫过阿扎尼娅白皙的手腕,“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母亲。”
他已经很礼貌了,阿扎尼娅知道。
她转身出了寝宫,埃格纳紧随其后。
“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陛下打算怎么处理呢?”
“什么怎么处理?”
“你打算娶她么?”
“谁?”
阿扎尼娅难得的好脾气好心情在这半天一口气全败光了。
“奥菲利亚,公爵的女儿,贵族小姐。”
“没有,她也不会嫁的。”
宫殿里死气沉沉,墙壁上浮雕的和平鸽断了翅膀。
“你喜欢那些繁琐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