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默许

阿扎尼娅忍不住单手撑在身后的桌面上，指尖泛白。

埃格纳离开一些，二人呼吸交叠。

“这才是我想要的生辰礼。”

她眸色微动，大腿内侧紧紧地贴着男子精瘦的腰身。等不及她反应，微张的红唇又被覆盖，长驱直入，唇齿交磨，埃格纳发狠地吻着她。

情动之下，一滴泪水从她神秘的眼底泛出，划过脸颊，深深地滴入地毯中。她抵在埃格纳胸口的手忍不住向上，搭住肩膀，随后又勾住脖颈……

突然，肩头一阵微凉，她的肩带不慎滑落，然后又被一只手摁住，拉着向上，稳稳地挂在肩头。

埃格纳放过了她的唇瓣，揉了揉她蓬松的金发，静静地注视着那双水波流转的眼睛。

“答应我，清醒些。”她的声音嘶哑无力。

“我不做别的。”埃格纳顿了顿，喉结滑动，低声道。

话音未落，她能感受到毛茸茸的发丝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被迫仰起头，任由他在自己颈窝舔舐，一个又一个爱抚的吻划过她喉窝细嫩的肌肤，惹起一身颤栗。

阿扎尼娅撑在桌子上的手下意识微蜷，泪痕由侧脸延伸至鬓角，睫毛颤抖着忽闪着，眼神迷离，唇瓣忍不住一张一合。

墙壁上的钟发出滴答的声音，脚下的酒红色地毯颜色逐渐变深，撕扯裙裾的声音在安静肃穆的宫殿里略显突兀。

风雨袭过之地，皆是一片狼藉。随着肩带的断裂，脑海中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意识被粉碎。

影子逐渐倒下，羽毛笔滚落至交握的指尖，被拾起……在指尖打了个转，毛绒绒的笔尾划过女子洁白无瑕的肌肤，扫过娇嫩，随后被无情的丢弃在地。

烛台就在头顶，睫毛打下的光影在抖动。

指尖一顿一顿地行过腰际，大腿肌肤上微红的指印，一直延伸至最后裙子遮盖的部位。

红晕代替了泪痕，汗水驱走了泪滴。

大殿中的耶稣像静静地注视着前方，古老的圣经书页散落在他脚下，一去不复返。

芙洛琳宫外下起了瓢泼大雨，有什么声音从紧闭的门缝中传出，彻底淹没在雨声里。花园中的玫瑰被雨水打湿，折了腰，鲜嫩的花瓣挂着欲坠的雨滴，越来越多，最后支撑不住，花茎一抖，一股雨水浸入土壤中。

天边破晓之际，阿扎尼娅从床上醒来。

“罗莎蒙德……”她身子很疲惫，试图哑着嗓子呼唤她的侍女长，可惜始终没有熟悉的身影。

双手撑着柔润的被单，还是放弃了。

身体的酸痛感让她很清醒，稍稍转头，看见一颗靠在床边的脑袋，埃格纳双臂搭在床边，坐在地上，无处安放的长腿一条屈起。

她的视线经过男子深发色的发顶，深邃的眼窝，高挺的鼻梁，落在他的唇上，具体来说，是唇角的伤口。

奇怪的是，身上虽然疼痛，但是很清爽。

阿扎尼娅环顾一圈屋子，然后试图摸到埃格纳的发顶，五指一收，攥住了几撮头发，一拉。

“嘶……”

紧接着就看到刚才还在熟睡的男子倒吸一口凉气，白皙的手捂着脑袋，龇牙咧嘴的起来，回过头来对上她平淡的目光。

咧嘴笑开，“教皇冕下，有什么吩咐？”

“扶我，起来。”为了避免说着话忽然失了声，她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往外蹦。

埃格纳起身，一只手穿过脖颈托住她的后脑勺，一只手穿过腋下往后抱了抱，让她稳稳地靠在床头，掖了掖被角。

阿扎尼娅咽了咽口水，喉间干涩，皮肤发疼。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什么。

埃格纳倒了水，她刚要去接，却被他敏捷地避开。

“做什么？”她掀起眼皮看他。

埃格纳一言不发，将杯子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张嘴。

少年褪去了以往的浮躁，认真地喂着水，眼神一刻不离开杯口，生怕呛着她。

“今天，我还要，巡城。”

阿扎尼娅幽怨地盯着他。

“嗯。”埃格纳放下杯子，手一摊，装模作样地应了一声。

他就是故意的，偏偏这种情况下还扇不了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床上起来的，总之来到巡车上费尽心机。

她坐在本来埃格纳应该坐的位置上，埃格纳则替她站在一边，向子民们点头示意。

阿扎尼娅今天一袭蓝绿色收腰长裙，颜色从腰间向下逐渐变成深湖蓝色，给人深不可测的神秘感。这条裙子其中一条肩带是一条细项链，形状不规则的领口镶了一圈的金色碎钻，腰际一侧盛开着一朵由金色刺绣制成的紫罗兰花，绽放出的金线纹路爬至膝盖处。

她颈间带着一条稍繁琐的项链，正好遮盖了一圈浅浅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