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大堂的少年看见二楼浩浩荡荡一群人,愣了一下,但还是伸手向卫拂吟挥了挥。
卫拂吟把脸撇过去不看他,对苏碧梧道:“我把奚漪尘叫来了,有没有此事一问便知。”
苏碧梧攥紧了袖口,背绷得很直。
“奚清诵又要说我了,”姜融苦着脸小声和陆终南嘀咕。
陆终南跟着压低了声音,“还未问过不念与奚都尉是如何熟知起来的。”
“我没和你说过吗?”姜融奇道:“等这事过后,我再和你说吧。”
陆终南点头应道:“不念想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等两人悄悄嘀咕完,奚家二人已被卫拂吟的家仆领着入了雅室。
奚漪尘这才看见跪着不肯起身的苏碧梧,他看了看卫拂吟,又看了看她,第一时间想过去将苏碧梧扶起,却被卫拂吟一道眼神杀得定在了原地。
“这么心疼你的碧梧妹妹啊。”卫拂吟讽刺道。
奚漪尘无奈,他扶额道:“拂吟,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想的这么滥情,我与碧梧清清白白,只是知己好友,这般关系你都不允许吗?”
“知己好友?”卫拂吟抱着手臂,像是听到什么莫大的笑话。
她挨个细数道:“让你陪我用膳,半道说碧梧妹妹受伤了,要去瞧瞧;要你同我去集市逛逛,又说碧梧妹妹突然来约;给我买簪子还要提一嘴碧梧妹妹也喜欢这个颜色,要给她带一支……”
“奚漪尘,你当我是傻子吗?”卫拂吟又踹了一脚那花瓷瓶,本就开裂的瓷瓶没能承受这怒火中烧的一脚,碎了一地。
里面栽着的绿植卷着泥土倒在地上,弄脏了苏碧梧的衣角。
而一旁的奚清诵看见姜融站在陆终南身后,面色更阴沉了,他一言未发,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
姜融顶着他如炬的眼神,硬着头皮继续听,越听越一个头两个大,觉得这件事其中包含的感情复杂得不行。
“这件事我们回府再说好吗,在外闹成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好。”奚漪尘低声下气道。
“你和苏碧梧亲亲我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名声?”卫拂吟大声道。
“我说了,”苏碧梧忽地站了起来,她死死盯着卫拂吟,声音冰冷,“卫姑娘,无论你信与不信,我和奚少爷一点特殊关系都没有。”
“本小姐说话,哪由得你插嘴?”卫拂吟动怒,她伸手推了一下苏碧梧,将人推得一个踉跄。
苏盏绣连忙抢在奚漪尘跟前,扶住了苏碧梧,“姐姐,你就不要再和卫姑娘争吵了,和她道个歉,从此不与奚少爷来往,这件事就过去了,好吗?”
苏碧梧狠狠推开她,“你又何必在这里装好人?前几日那场大雨,你和卫拂吟从岐王陵园把什么东西带回府了,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一听此话,在场所有人具是脸色一变。
“胡扯!”卫拂吟率先回过神,她提起鞭子就要上前。
“姐姐怎么能凭空污蔑人?”苏盏绣被推倒在地,一脸不可思议。
场面顿时变得十分混乱。
“嘭”得一声巨响,让几人吓了一跳,动作也顿了一瞬。
他们不约而同望去,姜融跨过被她踹倒的茶桌,桌上的紫砂壶没有和白瓷杯一同破碎,咕噜咕噜滚到苏盏绣脚下,茶水从壶口淌出,沾湿苏盏绣的衣物。
她此时忘了说话,喉咙仿佛被堵住一般,看着不断向她走近的姜融,明明脸上没什么表情,她莫名感到恐惧。
姜融越过她,抓起苏碧梧的衣领,她一字一句道:“带回了什么,好好说。”
卫拂吟反应过来,她挽起鞭子指着姜融道:“现在解决是我的事,你何必问她那些莫须有的?”
姜融瞥了她一眼,“这件事关系重大,就算是莫须有也要问了才知。”
苏碧梧不解为何姜融刚刚还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甚至还帮她挡下了卫拂吟的鞭子,现在却像是拷问犯人般对她。
但她知道,她刚刚一时脑热,贸然说出的那句话,让这本是卫拂吟争风吃醋的小事一下变得无法收场起来。
苏碧梧抿唇,也不是不可以借此把自己摘出去,让卫拂吟和苏盏绣陷入困境,岐王墓碑被劈开一事京城皆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也只有极小部分的掌权者知。
见姜融如此模样,她可能也知晓一些,现在自己嘴快把那件事说了出去,卫拂吟和苏盏绣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但如果可以借姜融之手护住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
“此事重大,我只同姜姑娘说。”苏碧梧斟酌着开口道。
姜融盯着她,缓缓一点头,“行。”
“说什么说?”卫拂吟横眉,“一句随口乱编的东西也想栽赃给我?”
“诸位有所不知,姐姐她撒谎成性,一句话半句都是假的,诓骗了姜姑娘又该怎么办?”苏盏绣连忙扯住姜融衣袖,苦苦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