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认识
温星刚醒不久,胃口还很小,没喂几口就吃饱了。
易流年收拾好残局,从厕所洗完手出来后,就见温星正坐在床边歪头看他。
烈阳为她苍白娇小的脸蛋裹了层光圈,她缠着厚重的白色纱布,睫毛微颤的模样看起来有种脆弱的美感。
“你要去吃饭吗?”她问道。
易流年其实不怎么饿,但他没否认。
“那你下午还会过来吗?”问这话时她情绪又低落下来,好像不问也知道答案一样。
她一点也不会藏表情,难过得那样显而易见,易流年动了动嘴唇,又说不出话来。
“那你晚上过来好不好?”
寂静了大约一分钟。
易流年:“我会给你找个护工。如果你觉得无聊,这里有电视可以看。手机的话……当时已经被碾碎了,我到时候让人给你送个新的过来。”
温星撇撇嘴,小声说:“不要护工。”
易流年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晚上过来好不好?”温星朝他伸出手,眼睛含着泪光,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又看他一眼,小模样可怜极了。
易流年走到她床前,将那只没人握住的手放回被子上。
“我晚上……还有工作。”
温星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他看着人高马大,腰却瘦得厉害,但胜在精壮有力。她隔着衣服用脸蹭他的腰腹,易流年的呼吸一下子就屏住了。
温星:“我等你好不好?你不来我害怕,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易流年犹豫道:“我找个女护士来陪你好吗?”
温星:“……”
饶是是温星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此时也不得不想说他一句不解风情。
还很狠心。
易流年正踌躇着要不要现在把她手解开,就感觉腰处有湿润的感觉,他吓了一跳,赶紧把温星的脸抬起来。
她哭的很快,还很惨,脸颊红了一片,眼睛里的泪珠一滴一滴往外冒,没一会就打湿了易流年的手掌。
温星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声音哽咽:“呜呜呜……我们是不是离婚了?……”
易流年惊慌失措的给她擦眼泪:“没有……”
“那你干嘛躲着我?”
她泪眼婆娑,鼻头都泛着红色,“连和我一起吃饭都不肯。”
她自顾自擦了擦眼泪,佯装一副很坚强的样子,“要是离婚了你可以和我说,我绝对不会纠缠你!”
易流年看着她还拉着自己衣服不肯放的手。
温星:“……”
她狠狠的松开了。
易流年叹了口气,“没有躲着你,也没有离婚。”
他声线温柔轻缓,有点要抚平她所有伤心情绪的意味,温星低垂着头不吭声,嘴角绷不住地往上翘了翘。
易流年接着说:“是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结婚,我们真的……不太认识。”
温星再一次梗塞,她猛地一把推开易流年,翻身将脸埋进被窝里,只留下一个清瘦的背影。
直接了当地告诉男人:她不要再听他讲话啦!
易流年沉默地看了她一会,见她不肯说话了,才起身走出房门。
听到关门声,温星闷闷锤了一下枕头,刚刚翻身太猛,脑袋还有点疼。
她缓缓坐起身,抱着脑袋哀嚎。
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与易流年的那些过往,他垂眸看人时那种深情专一的眼神、他偏头弯唇勾笑的蛊惑、他敞开双手拥抱的温暖,以及低头看书时额发遮挡住的柔软。
记忆不会骗人,主人公也不会变。虽然没有他们结婚时的记忆,但她看见他时那种想要脱口而出那两个字的欲望却不会欺骗她。
而且她自问性格算得上腼腆内向,断不可能无缘无故叫一个陌生人,还是那样亲密的两个字。可易流年硬生生否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还说不太认识。
怎么可能不太认识?
她第一眼看见他的那种亲密感做不得假。
所以只可能是两个人闹矛盾了,还把易流年气得不清甚至恨不得和她断了关系。
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温星揉了揉脑袋,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易流年哄好,温星又想起男人油盐不进的样子,只觉得长路漫漫。
下午护士来给她吊盐水,温星瞧着对方扎针时熟练的动作,女护士以为她害怕打针,笑着说:“打针很快的,眼睛一睁一闭就过去了。”
温星也跟着笑了下:“嗯。”
她是有点害怕打针,怕细长的针扎进皮肤的刺痛,但她一直有在克服这种恐惧,只是她克服的方法就是看着针扎进去罢了。
说话间护士已经把针扎进去了,温星眨了两下眼睛,女护士对她笑道,“你看,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