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天

“还是想获得强大的力量，来证明自己，以为这样就能获得什么真理？”太宰偏着头看着他，“可怜虫永远只能从别人眼中找到自我......”

“就连你现在最依仗的力量都没有用，这就是你的真理？”看着对方眼神松动，太宰开始插上最后一刀，“你自己到底是谁？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吧！”

“我不知道！”药师兜突然疯狂起来，“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明明一开始他有自己的名字的！明明一开始他是知道自己是什么的！

院长，亲人，名字，眼镜......明明一开始他是有的！

是什么时候毁了？

是在......是在......院长死的时候......

啊——

对方开始陷入那久远又痛苦的回忆中，太宰面无表情的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这个渐渐陷入痛苦迷茫的人，没有阻止，神色淡漠，眼神空洞。

突然，朝歌上前拉住太宰，站到他身旁，静静说道：“可以了，太宰。”

“阿朝是心软了？”太宰看向她。

“是，我心软了。”她没有再解释什么。

每次太宰露出这样神情的时候，她就想起最初见到他的时候，被她从水里救起，浑身湿漉漉的，脸色苍白，全身绑着绷带，精致又脆弱，眼神空洞的像是傀儡。

不就是一个招聘会嘛，不要了！

朝歌正想把药师兜丢给宇智波鼬算了，此刻，药师兜却突然开口，气息寂灭又绝望，“你......你们能帮我找到吗？”

朝歌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是谁，自己不清楚吗？每个人的身份或许都不同，你可以是母亲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阿朝，这些或许他都没有。”太宰好心提醒她。

朝歌犀利吐槽，“哦，你还可能是个单身狗，但无论是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你一开始总有想成为的人吧？”

药师兜顿住，抬头......

“仔细回想一下，最初的你是想干什么，或许有些东西因为世界而不幸被毁灭，但是最一开始你是怀着怎样一颗心想成为那样的人呢？”

“如果都没有，那就努力去寻找，与社会建立新的联系，去交朋友，去谈恋爱，去帮助人，那你就是朋友的伙伴，爱人的恋人，别人眼中的大英雄，有什么关系？”

这一来新世界，她就得熬鸡汤，兼职做心灵辅导大师吗？系统这个傻白甜真的按照她得要求找世界了？

她继续说道：“世界很残酷，但也很温暖，想想美好的地方，不美好的就努力去改变，尽力而行，不负初心就好，比如像现在，你放下屠刀，你或许可以成为我的朋友，可以成为回头是岸的行者。”

“力量不是万能的，有些东西是力量所不能改变的，你觉得强大可以获得一切，操纵一切，但是现在比你强大的我出现了，我能用武力逼迫你改变信仰吗？不能吧。”朝歌一顿嘴炮，“承认自己不足，认识自己的优点，这些本来就是组成你自己的一部分，这就是你。”

朝歌的一顿输出，药师兜一愣一愣的，看着她，像是找到什么，又有些迷茫，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连站在后面的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也愣住，心中纷纷浮起一个念头，这女人，嘴炮竟然比鸣人还厉害......但说的，还真的挺有道理......

“所以......”药师兜喃喃自语，“我一开始是想干什么？”

他一开始是想帮院长，学习医疗忍术，帮助孤儿院......他一开始是想成为帮助别人的人啊......

记忆回笼，世界顿时崩塌，一切彷佛虚妄得没有任何意义。

药师兜开始痛哭，哭得撕心裂肺，他找不到自我，一直想代替谁，却发现谁也代替不了。

朝歌被吓了一跳，直接炸毛，“你别哭啊！”

太宰拉住朝歌，语气轻飘飘的，“有时候我也会对谁伸出手帮助一下，人一旦学不会正视自己，就容易成为复制品，但你真的复制的了吗？”

朝歌点头赞同，“确实，任何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包括你本身。”

药师兜感觉到自己喉咙都在撕裂开来，直到肺部，然后是整个身体，痛到极致......

独一无二的自己......

“所以，你现在需要解开秽土转生。”宇智波鼬上前解开绳子，静静地看着痛苦不已的药师兜。

朝歌也没阻止，开始在边上旁观，但是药师兜像是抓住她不放似的，反倒问她：“那你呢？你所希望的呢？”

“问你自己，别问我。”朝歌这样回答他。

“好......”药师兜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像是在想什么，山洞中一时间安静下来，半晌，他终于站起来，开始解术。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