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少成名
哎呦,这谁家傻孩子,可行行好住嘴吧,真当人家要卖东西呢。这么一戳破,万一恼羞成怒,岂不要大开杀戒?
众人不由缩着膀子往一处聚了聚。
冯逆之默了默,于一片沉默中重重拍了下大腿。一脸愤然的表情,后知后觉望向谢雨濛,“此话当真?”
谢雨濛抬手便指,“呐,三师兄,你也看到了对吧?什么是嫖,资还是你告诉我的。还有那边那个李大铁,这一片你最熟悉,你来说。”
被点名的李大铁连着咽了好几口口水,结结巴巴骂道:“小小…小崽子,我李大铁又不是街头脚夫,怎,怎么知道。不过,大张旗鼓卖膏药的,历来,历……哪有什么真的。”
冯逆之不信,“照你们的意思,他不挪窝就在那卖,难道不怕人回去找他事吗?”
李大铁神情微妙,望着天道:“嗯,毕竟大力丸是真的。”
“嗯?”大家都望过去,他涨的脸孔通红,怒吼一圈道:“老子家里婆娘多,开,开枝散散叶的任务比较,比较重不行吗?”
冯逆之扶额叹气,悻悻地将粘手的膏药扔了,张着手与谢蔚然大眼瞪小眼。
这沉默使人心慌,叫人凭白生出些智慧来忆一忆自己的半生仓皇。
片刻,冯逆之颇有些无奈地对着谢蔚然道:“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这可真怪不得我。”
众人听闻,不仅一片哀嘁之声。
冯逆之又撩起谢蔚然的衣袍,一边擦手一边礼貌地询问道:“你们带了多少金疮药?即便再多,也不够这么多人分的吧?唉,体力活做多了也会累得,各位体谅一下,我也是无奈之举,身无分文,荒山野岭,饥肠辘辘,如何赶路?可在下饱读诗书,深知礼义廉耻,偏又做不出些强抢的勾当,深怕辱没了师门,只得遍行好事,你们会以银钱报恩的,对吧?”
对?对什么?
其中一人不满问道:“你什么意思?”
“也没什么,想来一个一个打断腿挺累的,既然你开漏了,那便杀鸡儆猴,我枪打出头鸟,姑且先断你两条腿吧。放心,我会亲自给你上药,好叫他们看看,不能随便买那些个路边的膏药,都是假的,不仅治不好腿脚,还会丧命呢。”
冯逆之说地情真意切,然而谢蔚然却被气得差点跳起来。打一顿再卖药就不辱没师门了?亲自上药再眼睁睁看着那人疼死就是在行好事帮大家辨别真假了?这么做,只怕祖师爷都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吧。
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当下黑着脸,口气不善道:“小兄弟好生猖狂,便是今日里得了便宜走掉,难道就不怕被挂在榜上重金悬赏吗?”
“还有还有,你那药不也是从路边买来的吗?”谢雨濛又不怕死地接话。
冯逆之半阖着眼皮子,起身迎风抖了抖手里的那管细竹,笑得凉薄,眼神睥睨,如看死物。“呵,谢家人就是严谨,这么一说,倒是点醒了我。”
众人胸口一闷,这是要灭口啊,很多人不约而同瞪了谢蔚然一眼,又慌忙从胸前往外掏银子,争先恐后地上前谄媚道:“我这里有些碎银,就想买公子的灵丹妙药。”
看着一大把白花花的银子,冯逆之端着的架子立马垮了,笑得假惺惺的,又十分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来地匆忙,收的药也不多,但大家这么信任在下,只能割爱了。”
“来小朋友,药要记得拿,一日三敷,包你蹦跳。日后若有缘再见,就是朋友,甭管谁欺负你,你就报我的名号。还有啊,下次遇见定要坐下饮酒叙旧的,我常常露宿荒郊野外,食不知味,唉唉。”
“哈,少侠委实辛苦,至于饮酒叙旧那是自然,自然。只是,我家中尚有嗷嗷待哺的孩童等着我回去喂奶,少侠您看,我是不是可以……”
“你要亲自哺乳啊,这么辛苦,那你去吧,去吧,多吃些鲫鱼汤啊,保管你喂出个白胖胖的大小子。”
那人一脸劫后余生的庆幸,然而脚步还没迈开,冯逆之又发话了,“等等,小兄弟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啊?我已身无分文了,要不,这玉扳指……”
冯逆之一脸嫌弃,“提这个做什么,俗气。我是说你忘了问我的名号了。”
还真有名号?众人顿时为之一振,知道名号就简单了,顺着捋也能挖出他的底细来,连谢二也不由竖起耳朵等待下文。
“叫什么好呢?我一时也没个准备啊。”冯逆之负手来回渡步,嫌弃那管细竹不够气派,随手扔了从腰间抽出太子爷的那柄洒金泼墨的扇子来。
轻轻一展,逆之二字映入眼帘。
“逆之?”谢二问道:“小兄弟名讳?”
“冯逆之。”
众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小声嘀咕,“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啊,长久,你小子久在江湖,可曾听过?”
被点名的男子头摇地像个拨浪鼓。
“敢问冯少侠何时成名?在何处因何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