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9

家族墓地最外围，是幻觉法阵和结界法阵的结合，”明明声音还在，云雀眼中却已经失去了凛的身影，“就像现在，守阵的人消失了哦~”

指环战前云雀见过相似的情形，所以即使此刻人就从身边没一点预告地消失没觉得意外。他环顾四周，还是熟悉的地方，每一个细节都一目了然，都是惯常见到的，只有阴阳师少女不在视线范围里，这已经算是踏在她的法阵里了？那这交叠的法阵效用到底是为了隐藏她本身还是给他的某种感官造成错觉？

云雀思考了会，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是在迟疑。因为未知，因为少女有言在先，他竟然以思考代替了向来直接了当的攻击。瞬间心情就更差了，只是在原地踌躇不前的话，他非让这个被限制着的阴阳师把阵法摆出来还有什么意义。

又往周围看了一眼，浮萍拐就朝某个方向发起攻击，他本来就不是需要思考什么才让京极凛结出阵法的，只想要咬杀什么平复焦躁而已，感受属于未知领域的阵法强度只是顺便。不再去考虑的云雀决定只管打破结界，但浮萍拐的攻击落空了，明明挥出了拐子，却只投入了虚空。云雀皱了眉，向周围持续挥出拐子，法阵效用不明，但无论如何都该有边界，他的攻击却仍触不到任何，这可能吗？还是说，这也是幻觉？

停下攻击，云雀朝天台门的方向走去，站在门前伸出手却根本没有任何触到实物的质感——是幻觉？那也就是说，他环顾周围，这熟悉的一切全部都是幻觉？

看来是低估了阴阳师了。云雀不客气地把小卷放了出来，云属性的增殖让球针形态下的小卷数量暴涨，甚至扩散到了天台边缘外，依旧没有触到任何边界。但云雀注意到了，无论小卷如何扩散，都没有任何一个球针从天台坠落下去——看来他没尝试过的脚下反而是法阵的边界。

云雀一拐子朝地面砸去，少女似乎轻轻笑了一声，分不清声音的来处，可瞬间身周有种奇妙的束缚被解开了。抬起手接过根本还是原样的小卷，感觉到动作间少了些微妙的阻滞感，云雀意识到就连刚刚让小卷增殖都只是幻觉。

有意思，阴阳师的能力他真是感兴趣极了！于是这一次小卷的增殖比先前更肆意，仅是将人或物圈在范围内的结界法阵被寻到边界的过程可比幻觉阵法简单多了，小卷的刺很快戳到了结界的边缘，结界也如幻觉一样感官无法感知地消失了。

然而回到真实的云雀却仍是看不到阵法结成前就在自己身侧的凛，他也不去寻找，只是问：“你到底布了几重法阵？”

“看来学长很确定现在才是真实了，了不起~”凛的身形重新显现，“三重法阵，你刚才被包裹幻觉和结界里，而我又藏在第三层法阵里，幻觉作用下就好像我消失了，真实又变得可疑起来，对不对？很有趣吧~”

她自豪地讲述着家族传承至今的防御方式：“学长你看，幻觉和结界双重效果，人就会无意识迷失在真实和虚幻里。我们把幻觉阵法布在最外围，就根本不需要去伤害谁，因为它们如果作用在人类身上也不是为了禁锢，只是为了驱赶。而结界守护着的秘密，被幻觉所惑的人们无法靠近更没可能察觉。京极的秘密就是这样守下来的，听起来也挺简单吧？”

“听起来简单而已，实际上一个人做不到。”这一点云雀已经看出来了。

“是啊，为家族牺牲一切的人总还是有的。”虽然是京极家的人，但凛对此不做评价。

“你刚才在笑什么？”想起幻觉被打破时的那声轻笑，云雀问她。

“没什么，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凛回忆起来，又是笑容满面，“幻觉和结界，都是很简单的阵法，说起来阵法结合是京极家的防护网，可我们小的时候，长辈们教我们说这就只是用来捉迷藏的而已。游戏开始，大家都躲在双重法阵里，谁的法阵学得好，当鬼的就肯定抓不着。现在想想，把防御的方式拿给孩童玩乐，我们的游戏也真是玩得特别奢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