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8

是最近和另一个人同进同出的频率太高了，让她恍惚中觉得自己不该是一个人。一年多的独立生活，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可原来习惯被打破是这么容易的事情，并且她对此毫不抗拒，甚至她觉得自己似乎更习惯于有人陪在身边的感觉因而对这个改变有些欣喜。

她原来是个怕孤单的人吗？明明是身边没人，凛却为自己的突然发现感到不好意思。所以那天对另一个阿悠的话提出的疑问，她自己找到答案了，那个十年后的凛、愿意成为了某个人妻子的凛，一定是找到了让她坚信自己不再孤独的那个人——而那个人，会是……云雀学长吗？

甩了甩头甩掉那些乱七八糟，凛决定去洗个澡冷静一下，她一定是精神力不稳思维死掉了，那可是云雀学长！她的安心感来源于他的强大战力和顽强意志，才不是那些有的没的！

休息日最适合闷头睡大觉，尤其是这几天每天都不得闲的凛。精神力损耗在平时不算什么事，可是被罪歌之子砍伤后，凛多少还是注意着的。原本昨天净化树林的时候也担心罪歌会趁虚而入操控自己，但是既然云雀在身边，她就没把这顾虑说出口，已经约好了的事情，根本不用反复强调。不过到最后都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状况，这倒是有些出乎她意料，还是说其实那个什么罪歌的意识并没有潜在她的伤口里，根本就是那只花孔雀在危言耸听？

不过凛也没太过思考这些，毕竟累是真的累，快乐地体会了一把一觉睡到肚子饿的感觉，凛这才爬起来打算搞点吃的把自己咕咕叫的胃应付过去。刚在餐桌边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像是算准了她的作息时间似的。

凛喝了口果汁，接起了电话：“阿悠早安~”

“你这丫头果然是刚起床。”

“怎么了？”嘴里塞了一大口吃的，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含含糊糊的。

悠人早就习惯了，分辨她说的话毫无障碍：“那个组织的事情，查出来了一些。”

“我需要注意些什么？”

“小心他们把你当做商品。根据现在调查到的消息，他们做的交易里，确实出现过售卖特殊人类的情况，不过因为每次交易售价都很高，不是谁都能出得起价。”

“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把我当做商品了，一定是因为有人出了高价对吧？”凛又吞了一大口食物，“那就是说暂时还能当无事发生是吗？”

悠人忍不住吐槽：“你心那么大真是我教的吗？”

“当然是啊，哪样不是你教的？”

“呵——”悠人冷笑一声，明明出去一年多，越来越多不是他教的了，至少给人做谢礼就绝对不是他教的，他可没这么有人情味。想到慊人给凛写信托他转交时写给他的纸条，悠人更心塞了——把他这个亲哥的顺位后移，必然也不是他教的好吗？

凛咽下嘴里的东西，犹豫着问道：“那雪乃的事情呢？”

“这得看人偶的存在是为了做什么，只要威胁到任何人，都必须抹杀。”

“可是雪乃已经活成了人类的样子，这得让谁来……”凛不禁有些害怕，阴阳师确实一直在抹杀不该存于此世之物，可那是因为他们终究是人类，与彼世终究不同，但雪乃，明明就已经是个人，抹杀她的存在不就等同于杀死一个活生生的人吗？这种事要谁来做？谁能做得到？！

“凛，她是人偶，是禁忌。”悠人虽然尽力冷下语调，还是带出了一声叹息，“再怎么活成人类的样子，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即使不是京极，也会有别的人来做这件事。畏惧异物，抹杀异物，本来就是人类的天性，我们阴阳师无法免俗。这确实残忍，我也同样希望不会走到那一步。”

凛一时连东西都吃不下去了：“我明白……我会尽量去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