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怜无奈穷耽酒
【一】《白梅》王冕.诗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
忽然一夜清香发,散作乾坤万里春。
这个季节,正是梅花开得欢的时候,那娇嫩的白花儿像雪一样,星星点点地散落在枝头、地上,十分美丽。
酸秀才见到漂亮女子,嘴巴变得一点儿也不酸了。
只听王冕又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又何况像仙姑姐姐这样少见的女子呢!”
“你别左一个姐姐,右一个仙姑的……本人姓于,本地人。”于湉把鼻子凑向白梅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那沁人心肺的香味,任凭自己沉醉其中。
王冕又问:“半夜三更的,于夫人这是……”
于湉纠正道:“我丈夫姓赵。”
“噢,赵夫人这是要去哪里?为何又折了回来?”
“你的书童抢了我的酒,你说我该不该回来要!”
王冕笑道:“可书童说,那是夫人送他的呀……”
“你听过天上掉馅饼,你还听过天上掉酒坛的么?”
“这倒没有。”
“那还多什么嘴?”于湉一本正经地说,“走吧!带我去屋里取回我的酒。”
王冕这个懊悔呀----你说,刚才就说她最漂亮多好?干嘛不顺着她?这倒好,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恐怕,您的酒早已经打开…都烫上了吧……”王冕一边往回挽,一边领着于湉往屋里走。
【二】《墨梅》王冕.诗
走进了王冕的这间茅草屋,于湉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屋子里乱的很,根本不像是人住的地方。
于是,于湉打趣说:“王公子,属狗的吧!”
“是啊!”王冕惊奇地问,“赵夫人真乃仙姑也,连小生的属相您都知道。”
“仙什么姑啊,”于湉一指到处乱放的东西,“我是看你这儿像狗窝!”
“噢,”王冕尴尬道,“是,是有点儿像…像狗窝……”随即装着可怜说,“嗨,这单身之狗啊,无可奈何,无可奈何!”
“我看你,也一大把年纪了,为何至今还未成婚?”
“这,可能是,也许,缘分没到吧!?”
“就你这张嘴啊,什么样的缘分敢靠近?就算是有个不知趣的,也早让你给说的灰溜溜地走掉了。”
“我早就说,”在一旁烧酒的小书童说,“给他拾掇拾掇屋子…可是…公子还骂我……”
于湉问:“他怎么骂你?”
“公子说,”小书童学着主人的腔调道,“你这个傻小子,是不是真的傻?你说你今天拾掇好了,明天又乱了,这不多此一举么?”
“就是,”王冕笑道,“有道是,偷得浮生半日闲,能得清闲且清闲,客来拾掇也不晚……”
“那你倒是拾掇呀!你不见我都没地方下脚了……”于湉说,“你们这些臭文人呀,功夫都用在嘴上了……”
王冕赶紧蹲下,给于湉拾掇出一条好下脚的道来。拾掇就好好拾掇吧,他这嘴还不闲着,“呵,怪不得你没地方下脚呢,原来夫人是大脚呀!”
“往哪看呢!”于湉抬起脚,骂道,“我踹你,我……”那不就更把一双大脚暴露给他人看了么?
于是,于湉便放下脚,顺手往下扯了扯裙子,挡住自己那双大脚。
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墙的四面都挂着一幅幅的水墨画,而且大多画的是梅花,便问道:“都是你画的?”
“是啊,没事的时候,就画两幅,用它来换酒钱。”王冕尴尬地搓着双手。
于湉背起手来,踱着四方步,来到一副梅花图的横幅前,驻足观看。
画面是一株横向折枝的墨梅,笔意简逸,枝干挺秀,穿插得势,构图清新悦目。用墨浓淡相宜,花朵的盛开、渐开、含苞都显得清润洒脱,生气盎然。其笔力挺劲,勾花创独特的顿挫方法,虽不设色,却能把梅花含笑盈枝,生动地刻划出来。不仅表现了梅花的天然神韵,而且寄寓了画者那种高标孤洁的思想情感。
再看,在横幅的中间偏左的位置,王冕又题了一首七言绝句。
于湉禁不住朗读了起来:
“吾家洗砚池头树,
个个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
只流清气满乾坤。”
于湉一愣,回头问道:“这诗,也是你作的?”
王冕又点了点头。
于湉二话没说,直接把这幅画从墙上给解了下来,不声不响地卷了起来。
王冕看着她娴熟的动作,问道:“赵夫人,你卷它干嘛?”
“你不是说,你的画是用来换酒的吗?”
“是啊!”
“酒,我给你没?”
“给了呀!”
“那,这幅画,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