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酒又添残酒困
【一】《二月二日挑菜节大雨不能出》张耒.诗
久将菘芥芼南羹,佳节泥深人未行。
想见故园蔬甲好,一畦春水辘轳声。
到了香山别墅,仆人告诉清婉,二姑母和薛姨娘带着一帮子丫鬟、婆子到野外挖野菜去了,清婉就直接奔去了蕙兰的房间。
此时此刻的于清婉,已无暇顾及二妹的婚事,更无心惦记自己的小女儿了;一进二妹的屋,二话不说,一头就扎到她的床上,倒头睡了起来。
蕙兰惊问:“大姐,你这是怎么了?”
清婉搪塞道:“我有点儿晕车,躺一会儿就好了。”
蕙兰拉了一床被子,给她盖在了身上,便掩上了房门,退出了自己的小楼。
蕙兰则到了三妹杏儿的房间,俩人说笑了好大一会儿,也不见大姐来找艾艾玩耍。
午饭时间到了,蕙兰便和三妹一人一只手,牵着艾艾来到了竹楼,喊大姐起床吃饭。
清婉还是侧着身子,面朝里躺着。
艾艾上前去摇着她的身子说:“大姑母,大姑母,起来吃饭……”
清婉头也不回地道:“我不饿,你们去吃吧!”
“要不,给您端到这屋来?”杏儿又多问了一句。
清婉不耐烦地回道:“端来,我也不吃,你们又何必这么麻烦!”
“不麻烦的,我来和大姐一起吃。”说罢,杏儿便领着艾艾出了房门。
蕙兰感觉苗头不对,便坐在了床边,关切地问道:“大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过了好大一阵子,清婉这才转过身来。她看着蕙兰,也不知如何开口,只是叹了口气,说了句,“新酒又添残酒困,今春不减前春恨……”
杏儿正好带着丫鬟端着饭菜进来,插了句:“困,大姐就吃了饭再睡!”
看着大姐满脸忧心忡忡无精打采的样子,蕙兰不知如何安慰,便起身与杏儿一块儿出了房间。
【一】《二月二日出郊-下阙》王庭珪.诗
烟村南北黄鹂语,麦垅高低紫燕飞。
谁似田家知此乐?呼儿吹笛跨牛归。
黄昏时分,清婉才起的床。
一看她的脸色,友乾便知道事情不妙。
蕙兰和杏儿把大姐扶上了车,杏儿嘱咐马车夫:“王大个儿,这山路崎岖,你可得赶车慢些啊,我大姐晕车!”
“哦,知道了三小姐,我慢些,尽量慢一些。”王大个子答应道。
“什么叫尽量?你要一定慢赶你那匹老马,让它拿出它这个年纪该有的步伐。”
“好的,一定,我一定让它慢走。”王大个子说着,轻轻挥了一下鞭子,随之“驾”字就出了口。
走在香山下坡的道路上,王大个子跳下了马车,双手紧拉缰绳,用力制动着马车[当时的车没有手刹]。
看到王大个子下了车,坐在车里的甄友乾哭丧着个脸问道:“真的了?”
清婉点了点头。
友乾还是存有侥幸,又多问了一句,“不会号错?”
清婉说:“如此简单,怎会错?有孕之人,49天,便有孕脉的出现……滑脉,如珠走盘,摸得特别滑利…… 这些脉象,我都有……”
“我来试试。”说着,友乾便伸过来手。
清婉一把打掉友乾的手,骂道:“谁跟你闹着玩儿呀!都什么时候了?!”
友乾缩回了手,讪讪地搓着,“那,你得赶快配副药,及时打掉才是!”
“什么是‘我得’?是你得赶快!”
“是啊,是啊!”友乾说,“中医、药铺我都有熟悉人,我明天,不,今晚我就让他们配药……”
“配药简单,可是,在哪儿熬呢?”
“在家里呀!”
“在家里,呵,你就不怕三姑发现。”
“她能发现什么?”
“发现我怀孕了呀!”
“哦~,吃药就是怀孕了?”友乾说,“谁没有个头痛脑热的。”
“头痛脑热和堕胎能是一样的药么!她不会看药渣?”
“她…她……”
“她什么她?可别忘了,三姑的娘,我的三姨奶,就是专门为我爷爷熬药的丫头……我估计,三姑她闻味就能闻出个一二来……”
此时,一股浓烈的草药味飘进了车厢。
“什么味?”友乾与清婉相视一怔,随即撩开了窗帘往外看,“哎,那不是土地爷么?”
清婉问:“什么土地爷?”
“王冕呀!”友乾赶紧对马车夫说,“老王,老王,快停车!”
王大个子“吁~~”地一声长喊,马车停住了。
友乾刚想下车,清婉喊住他道:“呵,你还有心思玩耍!?”
“不是玩耍,”友乾又“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