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告诉只狂颠
【一】《红梅.其十一》王冕.诗
山林养得寸心丹,岂是清香不而寒?
今日春风好颜色,任他自作杏花看。
看到桌子上王冕刚刚画好的画儿,友乾问:“王举人,这是画的杏花吗?”
王冕说道:“哎呀,甄兄啊,不要叫我举人,太生分了,喊我元章就好!”
“呵,我就羡慕你们这些才子,”友乾看着枝条上画有叶子,又道,“你看,这桃花画的,真可谓‘灼灼其华’呀!”
“甄兄,这不是桃花,这是梅花。”
“梅花开的时候,有叶子么?”
“有的有,”王冕说,“不过,小弟主要是想用这些叶子来反衬这梅花绽放的晚,属于蓓蕾初绽……”
友乾会心地一笑:还“蓓蕾初绽”呢!难道你忘了白娘子和许宣早就生有一子---叫“许仕林”么?便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白娘子早已‘绿叶成阴子满枝’了吧!”
甄友乾就是这样,几句好话过后就没有正形了。
“哪里,我是想用绿叶显示白梅的美!”王冕说道,“那天吧,那白衣女孩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的女子,她俩并排在一起,哎呀,显得那白衣女孩,那个清纯,那个白净哟……”
“噢,衬托啊,”友乾端详着王冕的画作,说道,“其实,白色的花,不一定就是白梅,也可能是梨花?还可能是杏花?”
王冕想了想,说了一句,“甄兄说的,也有道理。”
【二】《红梅-其十五》王冕.诗
友乾是越说越有劲。
他站在画前滔滔不绝:“所以嘛,你不必去强求----她究竟是一朵什么花,只要洁白就好!”
“对-对-对-”王冕频频点头附和。
“就算你画的是梅花,又何必非用绿叶去衬托她的娇羞与艳丽,直接画红梅不就是了,难道红梅,就没有梅的忠贞与高雅?花儿,是否招蜂引蝶,不在于它的品相或颜色,而在于它那特有的味道……”
“甄兄言之有理。”王冕拾起笔,蘸了点淡淡的墨,沾染了每一个梅花上的花瓣,“嗯,甄兄说的甚是,这就比刚才确实有味道的多了。”
他又蘸了些浓墨,在画片的右上角,题了一首诗:
仙子归来逸兴赊,
梦中犹说旧繁华。
春风转首情何已?
却向江南认杏花。
题完了诗,王冕就把画挂在了墙上,和友乾一起端详……
书童提着酒和一个大食盒回来了。
王冕赶紧把桌子上的杂物收拾干净,又从食盒里端出了一盘盘的菜肴,见桌子角上的草药有些碍事,便对书童说:“亮儿,你去为甄夫人把这草药煎了。”
书童朝友乾扮了个鬼脸。
友乾却道:“这药啊,服用前后一个时辰内是不能进食进水的,荆妻申时食用,让书童吃了饭再去煎熬也来得及。”
“噢,那你坐下吧!”书童刚一坐下,王冕又喊他起来,“哎,哎,你去把我的那只保温杯找来……”
书童问:“找它作甚?喝酒么?就那么一只杯子……”
王冕说:“就你话多!”
书童起身去寻那只保温杯。
王冕问:“这酒,还需要烫么?”
友乾说:“都什么天气了,还烫酒……”说着,就打开酒壶给王冕斟酒。
见书童找来保温杯,王冕拿给友乾看,“等会儿熬好了药,就用这只杯子给令正[尊称对方妻子]带回去喝,就不会凉了。”
友乾心中暗喜:正愁明天没有理由让清婉出门喝药呢!现在有了这只杯子,不但能够保温,而且还能保密……直接把药放进保温杯里带回家喝,岂不更加便利……真是天助我也!
他连忙起身接过了那只保温杯,小心地捧在手里端详:“元章兄啊,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个宝贝?”
“呵,提起这只杯子,话就长了。”王冕抿了一口酒,说道:“那是上上一届的会试[指1321年京试],我遇上了老家来的考生‘达普化’,他是西域色目人[哈萨克族人],表字‘兼善’,伯牙吾台氏。先世居白野山,父亲‘塔不台’任台州录事判官,这‘达普化’就遂随父入籍台州,定居临海。”
王冕又尴尬地笑笑说:“我俩都是江浙名人,人家是十七岁就在江浙乡试中得了第一名,又是京试的右榜状元,十八岁赐进士及第;我呢,是考了十二年,每次都名落孙山了……”
友乾劝解道:“色目人的考卷多简单?若是我去考他们的卷子,也能金榜题名呢,又何况你才华横溢的王大才子呢?”
“话,不能这么讲啊!”王冕说,“我们从小接触汉文化,他们学汉学才多长时间?你总不能让那些西域人、大秦人和我们一样,都用同一张卷子吧,那岂有他们考中的份儿……亮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