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町
烛火通明,站在立方上的舞妓持着折扇,随着三味线演奏渐入佳境,低声拜手,朝歌舞春,噌——,突然被用力拨动的琴弦和舞妓转身之后裸露的颈部,流苏挂在端庄的岛田式发型上随着每一个舞蹈动作小小的摇动,直到某个桌上茶碗放下,舞妓转头借着折扇掩面,红色的眼角线条魅惑勾人,烛火熄灭,灯光亮起,那是一张厚抹着某种不知名粉底的惨白面容。
啪—啪——
掌声响起,守候在一旁的仆人将画着百花的屏风从两侧推出,缝隙缩小,舞台的帷幕拉下,歌舞伎町的第一舞妓——阿国的表演正式结束。
夜色稍晚,人来人往的走廊,那位刚刚还在室内表演的高贵舞妓就像换了一个人,松散的腰带,落下肩头的服饰,若隐若现的线条和被擦在一边的口红,旁边的仆人低着头不敢看,走过的艺伎一脸鄙夷却嫉妒,这就是歌舞伎町的舞妓——最漂亮的阿国也难以逃离的宿命,以色侍宠、出卖□□才能得到那些忍者大人的怜爱,才能在这战乱无情的世界…平等地活下来。
她才二十岁,十年前贫穷的父母将她卖给泷之国的人贩子,他们还有很多孩子,卖了她,家里的男孩子就能多吃饱一顿,她不是第一个也同样不会是最后一个。
茶亭微凉,四下无人,这里是某位大人专门为她安排的小院子,洗净一身污垢,重新梳理好的妆发,打理整洁的衣衫,圆月高挂墙头,她想起那个晚上看见过的黑色身影,那个断臂的少年自由地穿梭在这个牢笼边缘,也是个忍者。
红唇微启,腹腔共震,是那首最受店里年轻孩子喜欢的小唄,她唱着月色,唱着柳枝,唱着那位一见钟情也许会来救她脱离牢笼的少年。
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歌舞伎町是藏在巨型瀑布背后的小国——泷之国赖以生存的重要收入之一,无论是哪国的政客都可以在这里隐藏身份,他们在这里交易,在这里享乐,在这里躲避该死的忍者,泷之国对于各国的权势者而言都是一个非常理想的避风港。
风俗店、情人旅馆、红灯区以及那些躲在暗处巷道窥视人群的人口贩子,灯红酒绿的五彩世界,这里有象征和平的彩旗飘展,有像展示货品一样等在游廊后面的游女,高高悬挂的霓虹灯,五色招展,这里的每一处都带着腐烂致命的诱惑,是玫瑰和迷迭香的梦幻,美人白骨灯,一切□□皆为人欲。
他们沉醉着享受调笑,病态地发泄欲望,街上所有人都欢笑着,所有的丑恶用心在和这条街融为一体时暴露无遗,而歌舞伎町的尽头就是真正的天堂——吉原,今夜那位花魁将第一次对外表演。
人潮拥挤,众人朝着一个方向前进,一个少年从另一个方向而来,他穿着黑袍,戴着斗笠,腰间好像还别着一柄刀剑,他们猜不出这位奇怪装束的大人是忍者?武士?还是和他们一样的平民?却本能地畏惧着。
“他…好帅啊!”
于是五彩斑斓的世界莫名其妙闯入一抹特立独行的黑,戴着斗笠、穿着黑色长袍的少年从人群之中逆行而去,身材高挑,是鹤立鸡群的瞩目显眼。
“阿国,请看我一眼”
“阿国!我爱你!”
“阿国!”
“阿国!”
高台之下是一群被守卫拦住的狂野忍者,高台之上一位正在舞蹈倾城的绝代花魁,姿态端庄,眼中媚色却不屑,三味线的弦拨动不停,直到五彩迷离的世界出现那道黑色,红唇亲启,依旧是那首熟悉的小唄,作为舞姬出道的花魁却在这个出场的晚上唱了一首不合时宜的歌,手中折扇半掩面容,三味线早已绷断,店内的龟公站在台下的一角,阴冷地注视着那位不听话的花魁。
少年的身影消失在尽头,花魁阿国的歌曲终了,所有人都为这位歌舞伎町第一美色臣服。
“原来,他在那里……”
窗门被少年的手推开,月光洒进了室内照在了地上床铺的一角,屋内的病人在那首熟悉的歌谣停止之后便昏昏沉沉地睡去,额角的汗水,遮住眼睛的纱布,尖瘦的下巴和那瘦削可见的锁骨,被褥被重新拉上。
“大人,小姐今天还是没有吃任何东西。”
和室的推门被重新关上,店内的老板娘乘着最后的一点缝隙,好奇地观望着那两个奇怪的异乡忍者,只在夜晚偶然出现的断臂独眼忍者,吃不下任何饭食将将欲死的贵族小姐,歌舞伎町有很多话本故事,她想着这两人的遭遇是否也和其中一本相同却又一点也不像甚至…还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古怪。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刀光冷寒,摘下斗笠的宇智波佐助此刻正握着短刀高高举起,他蹲在病人的床头,低头看着那个躺下的白眼一族,血色之红伴随着向下的动作出现,顺闪之后是绷带的揭开和滑落,依旧是那双无神地的白眼在看着他。
“婆婆?”
他以为从泷之国那个组织里得到的东西能够像之前那样治好白眼,只能用来提高查克拉的“英雄之水”吗?还真是可惜,少年单手拨开药瓶的瓶盖,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