壳之恶偶
“原来…这次也不行。”
命运之神有两只陪伴已久的小小玩偶,傀儡丝线牵动思想、引发行动,早已千疮百孔的黑色身影随同那些数不清的过往一起穿过浅薄的树壳,逐渐消失在更深更深的洞中世界。
晴川不再,山岳险阻,数以万计的灰土尘埃在空中漂浮。
火车的轰鸣穿过风雪和诡异,这条钢铁巨龙一路贯穿沿路绵延的山脉终于抵达干燥炎热的土之国边界。
黄土高坡,狂风呼啸,飞扬的尘土一下子吹散了前后的路,围在头上的发巾随着蓝紫色的长发在空中摇曳舞姿,日向雏田靠着背上的植物茧在这片强力的狂风中定住身形,一步一个深浅不一的脚印,如败犬垂目一般的白色大眼在这片黄色的浪潮中看着那个黑色的身影越来越远
最开始是少年不断往前走的身影,然后是模糊身形的黑块,最后变成了一个遥不可及的黑点。
“佐助君…等,请等我一下。”
沙子突然吹进来眼睛里,脚步顿下,没办法变成可以同行的伙伴还要拖后腿,捂着眼睛的雏田背着沉重的“师长”无法停止脚步,她知道走在峭壁陡崖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充满危险,但是难以停止的泪水和眼中无法忽视的异样一下子刺痛了心里的某些东西,像一个盲人,更像一个愚者,自卑前行、匍匐摸索。
咔哒——
是破碎的石块落下的声音,狂风之中少年的手紧紧拽住即将坠落之人的臂膀,悬崖勒马,也许对于宇智波少年而言又只是一个随意又无心的巧合。
“前面没有路,你在干什么?”
“眼睛……”雏田弯着腰,双手蒙蔽藏在眼睛上的痛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拖了你的后腿……”
少年的手在风中松开,衣衫摆动,连同发丝也被吹动摇摆。
“日向,眼泪和道歉对于所有忍者而言都是非常廉价的东西,你不用刻意迎合我,更不必在意我是什么想法,因为我也是这样,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出去的路,交给我。”
天色阴沉,不容忽视的低气压预示着即将出现的狂风暴雨,接下来一定不会是一个好天气,少年一边说着一边接过那具非常碍事的“棺材”。
咔哒——
肩带的重量突然减轻,雏田却突然紧紧按住按在少年的右手。
“可是…这对你不公平。”
红润的眼眶是眼泪不断地落下,是充满泪水的白色眼睛模糊了眼前的大片黑色,风好像停了,这个人的身影像一块屏障挡住了面前的强风,相互交叠的手依旧在毫不退让地暗中较劲。
“一人一天,说好了的事情就不应该改变。”
如果今天是喜欢养成的红发少女在这里,那么这位“好主人”一定会巧之又巧地退一步,毕竟像雏田这么可爱、乖巧又胆小的孩子偶尔叛逆一回反而更让人欣慰。
水月对于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香燐这家伙不但是个痴汉佐助控,对那只来自木叶的“小狗”也总是毫无底线地纵容。
真是可恶,受伤的永远只有他。
但是不幸的是…现在站在这里的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温柔饲主,而宇智波一族也没有人会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约定打乱制定好的计划。
少年的手不容置疑,不容反抗地直接取下植物茧,利落又帅气,单手一摆便背在身上。
“睁开眼睛,先擦干净自己的软弱再来和我讨论公不公平这个话题…差点跳崖的没用吊车尾。”语调平和但语义依旧充满宇智波式的讽刺。
穿越黑暗地狱,离开荒凉边界,一切都好像时隔世纪的漫长,还能见到这样傲慢的宇智波佐助很好,她自嘲地想保持正常,即便强迫自己睁开,泪水依旧难以抑制地产生,无声无息的疼痛滋生在心角,眼睛酸涩,鼻尖发酸,内心不甘。
没用的……
土之国是个奇怪的地方,少年的眼眸望向更远的地方,毕竟能产生迪达拉那种疯子的国家肯定不正常。
带着唯一护目镜的宇智波佐助转身就想离开,背着最重的行李,探过最危险的峭壁,在忍者的世界里强者往往需要承担更大的风险和责任,所以他从来不把期望和生路交给别人。
这是对自己生命的不负责。
也是对宇智波一族的侮辱。
“真的很抱歉…我明白了……”无能的弱者无论做什么都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双手放下的同时,泪水顺着脸颊不断落到地上,风沙之中,有些红肿的眼睛睁眼看见的是一步之遥的悬崖。
……
看不见的沉默就像一把时间的诛心刀,风声?沙尘?回响?脚步?恍惚之中又好像听见了某一声叹息。
“现在还能用白眼探索周边的地形吗?”
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皮肤,自然界最没用的动物就是无法自保还无比显眼的兔子,少年凝视着眼前漂浮的粉尘,高挑的黑色身影就像一根定风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