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第 198 章(捉虫)
特森当然也是个裁缝,他从小和老温特森学裁剪,现在也能独自做衣服了。 去年小温特森刚刚结婚,娶的是老温特森合伙人的女儿。 认识的人,都说这一家人的性格都很好,没听说过他们招惹了什么仇人。这是个很普通,但也很幸福的家庭。 “我会继续深查温特森家。”警长招招手,另外一位警员凑过来,两人耳语一番,这位警员也离开了。 “我们先回警局?一边等线索,我一边看案卷。” “当然。”警长十分高兴地答应着,他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向索德曼总局提出了支援的申请。 这天晚上,奥尔回到警局后,看了一夜的案卷。警长一开始还陪着奥尔一起看,偶尔两个人互有问答,但过了两点,他就撑不住了,只能把儿子和其他警官叫来,自己去睡了一觉。 一夜过去,厚厚的案卷奥尔看了一半多一点,笔记记录了小半本。 问题一,那张照片,拍摄的人还恰好是一位记者,据他本人说,因为职业习惯,他是个随时随地都会带着相机的人,所以,那天晚上他与女伴约会后回家的路上,听见尖叫声,下意识举起相机,拍摄下了那张模糊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真的模糊,除了路灯下的类似狼头人的身影,他后方的建筑完全就是一片黑疙瘩。 奥尔问过了摄影师塔尼,想在大半夜拍下这样的照片,那被拍摄的人,必须站在路灯的正下方,而且双方的距离还要足够近,才有那么一点可能。 询问过当时在场的警员后,他们说正在所有人都追捕犯人的时候,就听见“轰”的中照相机快门声,接着那记者就挥舞着相机跑了出来,大叫着“我拍下那个畜生了!”第二天,他从暗室里拿出了这张狼人照片。 在哈勒姆镇,记者在一夜之间声名大噪。 “明天早晨把这个记者请来。” 问题二,这案子是有幸存者的,他寄到索德曼的案卷里也说到了。就是男伴被杀,发出惨叫的那位女士,她受伤了,但是活了下来。可是之后无论谁询问,她就是哭泣,表示害怕、畏惧,当时什么都不记得了。 过了几天,也就是那个照片出来后,再问她,她就说看见了一个可怕的怪物,上半身是狼,有利爪,咬死了她的男伴。 可是死者的身上,没有咬痕,只有“抓伤”。 目前这位女士的伤还没有痊愈,奥尔准备天亮后去见见她。 问题三,受害者的身上有两种不同的伤口,一种伤口破碎杂乱血肉模糊,一看就是被动物啃咬撕扯的,另外一种伤口就比较干净明了,那是一道道的“抓痕”,比如最后两起案子里的五位受害者。 前一种伤口的受害者集中在七八月,九月开始就没有了,且受害者的身份大多是郊区农人、流浪汉这一类极其贫困的穷人。后一种的死者都是城市里的有产者——有房有工作,从九月到现在的受害者就都是这样的伤口了。 把这两类受害者归在一起,因为八月几位受害者的身上,出现了两种类型的伤口。 这被当地的警察解读为,一开始狼人只会用嘴咬,后来他学会了用爪子。但不对啊,之前的死者身上也不是没有抓痕,只是更浅,也更短,就像是真的野兽,比如……野狼?或者大型犬。 “凶手带着条狗?之后进入城市带着狗不方便?” 奥尔当然很仔细地翻阅了最初几位死者的案卷,从他们的受害位置,居住地,生前交往情况,工作情况,家族情况,等等各方面分析,没发现他们的任何共同点(这些哈勒姆警局倒是都仔细查询过了)。 所以这就引来了问题四,这位连环杀手在作案初期就已经有着极强的计划性了?这不是个新手,他是从其他地方来到哈勒姆的? 所以,得去最初的几个凶案现场看看,如果是随机选择受害者,那么凶手很可能是在附近窥视了一段时间。虽然案件发生距离现在已经最短的也有四个月了,很多痕迹应该都消失了,但总得去找找,万一呢? 六点半,天亮了,昨天晚上没发生新的案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另外昨天白天的两件事也有消息,被盗的家具找回来了。也找到那位名叫劳瑞·彭科托的前猎人,现雇佣兵了。 被盗家具这件事有些乌龙,因为……是警察局的自己人干的。 找不到失主的赃物,以及死光了找不到继承人的遗物,就都归警局或收归当地政府所有。索德曼这样,哈勒姆也这样。 温特森家一家四口人都死了,他们家就像哈勒姆的九成九居民一样,都是在火车开通后来到这儿的外来户。没人知道他们过去是从哪儿来的,更没人知道他们还有没有血缘上的亲属,那他们家的所有财产,自然就该收归哈勒姆镇所有了。 按照法律,这样的产业本该等上几年再说的。可按照哈勒姆警察的规矩,这种中下阶层的灭门案,他们的财产镇..政..府是不会过问的。而这些财产的大头当然归警局的高层,可零头则归普通警察。 比如温特家,他们的房子和裁缝铺的股份,卖掉之后归警长和副警长们。房子里的家具和首饰,随普通警察处置。 所以……这次他们就按照规矩给处置了。 早晨警长来跟奥尔说这件事的时候,脸涨得通红,并且全程不敢和奥尔对视。 “都一样。大家都一样的。”奥尔只能这么说。 东西要回来也没用了,那些带着血迹的物证,床单被褥扔给了二手服装店,能洗的已经洗干净了,不能洗的就剪裁掉肮脏的部分,至于家具在卖给二手家具店后当然也都清洁一新了。 至于那位前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