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爱美色
钱公公觉出不对味来了,上前一步:“公主,现下日头正烈,您身子还没好全,还是进屋歇着吧,这些事情就交给下面人处置便是了。”
和风也说:“公主,钱公公说的是,既然那个西直门的侍卫已经交给御林卫审问了,不如就按照规矩,将桧公公和小礼子都交给司刑司吧。”
梁唤收回自己被包裹严实的十根手指头,摇头:“那可不行,我可是最喜欢小礼子的,进了那种地方,小礼子身上还能有块好地儿?那还能看吗?”
西陆以为她这是说着玩儿的,可看她那脸不耐烦的神色,恍然醒悟。
——透珠公主梁唤,真的爱美色啊!
可是爱美色,也不能明目张胆的包庇啊!
西陆上前一步,就要讲话。
金风猛的喊道:“公、公主!”
众人都看向她。
金风紧张的浑身流汗,磕磕巴巴的说:“奴、奴婢看到、一直都是桧公公欺负小礼子的!一直!”
朔风闭上眼睛,气都不喘了。
梁唤眼中含笑,问她:“一直?”
金风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四周,在梁唤的注视下点头。
梁唤冲她招招手,示意她过去。
金风赶紧低着头小跑过去了。
梁唤拉着她的手:“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没跟我说?”
金风眼泪汪汪的:“奴婢、不敢……”
梁唤循循善诱:“那有没有欺负你的?你不会也不敢跟本公主说吧?”
金风使劲摇头:“奴婢特别好。”
梁唤让她站到自己身后,扭头看向任礼:“你怎么不跟本公主说?也不敢?”
任礼微微向着梁唤,皮笑肉不笑的瞥着桧公公:“奴才初来乍到,应该的。”
新人肯定是比老人难过的,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梁唤立刻疾言厉色的冲着下面道:“你这奴才究竟在谋划些什么?手指又是如何伤的?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桧公公刚才插不上话,本来就急的不行,这下子更是有苦说不出。
——诚然他以前是欺负任礼,可也说了嘛,老人欺负新人是很常见的。
可他的手指头确确实实就是任礼砸的啊!
桧公公声泪俱下,砰砰磕头:“公主!公主!您不能看他比奴才这张老脸好看,就仅凭他一面之词啊!”
这话说的,就算是平时也对主子很不恭敬,何况是现在这种紧要关头。
桧公公左右逢源那套做的是好,可他安于现状太久,已经忘了,这忘忧殿,终归是透珠公主说了算。
他还指望着平时的交情在这一刻发挥作用,可但凡混到高位的,谁又没眼色呢?就算是想帮他,也绝不可能是现在。
桧公公犹不死心:“他刚刚可是亲口说我要是不给他钱,他就砸断我另一个手指的啊!”
任礼居高临下的垂着眼睛,冷声说:“随便说说嘛。”
桧公公声音停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他双眼变得血红,猛的冲了过去!
任礼就紧挨在梁唤一边,因为刚刚的对话,梁唤还从另一边靠到这边来了,看上去就跟他冲着梁唤来似的。
梁唤惊呼一声,扭头躲进任礼怀里。
任礼显然没料到会这样,手里方从袖中抓住的东西差点被这一撞掉地上。
他拧着眉头,想要先躲开。然而怀里的梁唤一双手抓的他特别紧,下半身却像长在软塌上一样,半点都没动。
他松开眉头,彻底不动了。
庭院中的人大惊失色,都没料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就在桧公公快要冲上台阶的时候,一柄长枪从远处射出,订进了他的肩膀。
桧公公以下犯上,被拉进了司刑司,司刑司严刑逼供,问出他对任礼起了贼心,这才让对方忍无可忍砸断了他的手指。
他怀恨在心,想要好好给他一个教训,于是贿赂西直门的侍卫,想要从外面弄点东西进来。
不过他在忘忧殿的好日子过太久了,肩膀上的伤势又太严重,没撑多久就断气儿了。
而梁唤又因为受了惊吓,躲在忘忧殿不出门了。
深夜,任礼从墙头上翻下来,掀开窗子钻了进去。
梁唤蹲坐在床前,熏风正在给她拆缠绕在脚趾上的叶子。
任礼抱胸看了一会儿,直到殿里的人都退出去,才从帐幔后面走出来。
梁唤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脚趾,对这次的颜色有些爱不释手,愉悦的哼起调子来。
然而很快她就停下了,抱着腿重重的叹息一声,仿佛有无尽的愁绪。
她从床上站起来,不知要去做什么,一扭头看到任礼,吓得差点跳起来。
任礼看着她不断安抚着自己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