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凤清于老凤声
说了。”
“好,不说。”
夜风拂过姑娘的长发,将月辉匀称地洒在她们的脸上身上,年纪稍大的那位一袭月白色的装束,在皎月下素洁明丽宛如仙娥,齐环揉揉眼睛,生怕义姐下一秒就要飞升而去。
“机会难得,环儿,愿意和我合奏一曲吗?。”
汀兰取出了自己的玉箫,问道。
“愿意的!”
笛声悠悠,涤荡着清风明月,淘落满树春华,婉转箫声踏江而来,惊起一片碧波,笛箫双音,共会流云掩映中。
月光随乐声飘到屋内,皎洁清辉洒在了屋内的木桌上,桌上有一个茶壶和三只茶杯,厚厚一沓纸张被风吹起了一角,毛笔在灯下龙飞凤舞。
长时间伏桌的磬宁听到窗外的乐声,抬起头,才发觉自己的脖子已经有些酸麻了。
“多美的乐声啊!”
一个稳健的脚步声踏着曲乐而来。磬宁从下往上看,不出意料,果然看到了马老师的那张脸。
“请问老师,您有什么事一定要晚上找我?”
磬宁揉揉脖子,拉过身侧的桌布,盖住了自己手边的纸张。
“你这话说的……”
没能成功看到纸上内容的马椒花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
“怪我之前瞒着你们吗?”
椒花知道她的这个学生聪明,不必拐弯抹角。
“这是其中一点。”
“那其他呢?”
磬宁调整了一下坐姿,与老师面对面。
“被人有目的地培养了十年,换谁都会不舒服吧。”
长辈一时语塞,口舌泛起苦味。
“宁丫头,我没……”
话说一半,椒花就注意到了磬宁那双金灿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任何谎言都无所遁形。
“好吧,我承认,我一开始,确实是抱着要培养自己的势力的想法去教育你们的,毕竟,为了对付我那些固执老友,我也必须拥有我自己的力量。”
磬宁毫不意外,脸上甚至多了一份得意。
“但后来,我就不那么想了,你们的人生是属于你们自己的,我若因为一己之私而把重担强加到你们身上,那我跟那几个人就没有什么去区别了。”
老师坐到了学生身边,语气愈发柔和。
“你是怎么发现的?”
“大概十岁左右我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了。”
磬宁垂下眼帘,回忆往昔种种。
“跟同届其他班学子交流的时候,我发现我们班的课程似乎要更为繁重些,学的东西也多些,起初我以为是老师您比其他人更认真负责,就没有继续深究下去,直到十二岁,校内武斗会,我才意识到,您和孙老师超前教了我们许多东西。”
磬宁用指尖敲了敲茶壶,确认里头还有茶水后,给马椒花倒了一杯。
“换句话说,您有意在培养一些实力超出平均水平的学生。”
椒花接过茶水,抿了一口,苦笑着说。
“因为我知道,他们教出来的棋子实力绝对会远超一般学生。”
听了师长坦率回答的学生耸耸肩,双手一摊,仿佛在说“你看,你还是带着目的去教育我们”。
马椒花放弃了挣扎,索性承认得再彻底些:“很抱歉,虽然理智上我一直在劝自己,可到了实际,我总会无意识地去对你们提出更高的要求。”
“你们带着目的性去教育我们,我们感到生气也是必然的,这一点不假。但是……”
磬宁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步。
“我们今日的独立人格和为人处世的态度都得益于你们,甚至于,有人因此有获得了新生。”
她走到窗边,灯火的暖光和月亮的寒色同时映在她的脸上,光影错乱,冷暖交融,一如她此刻的心绪般复杂。
“要是没有你们逼着我们,我们也许就没法做到自立,从这一点上看,我们很感谢你们。”
她转过身,无论如何光影变换,她那双金色的眼眸灼灼依旧。马椒花怔了半晌,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得意门生已超脱自己掌控的事实。
“那你们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是要趟这趟浑水呢?还是装作不知,继续过自己的小日子?”
“在我做出决断前,我能先问您几个问题吗?”
“你说。”
“你的那几位故人建立的是一个怎么样的组织?除了你们之前说的那些,那个组织大概有多少人手?”
从前辈对话里听来的讯息太少了,后辈们觉得有必要问得细一些。
“核心的不出二十个,这二十个里面也包括那几个小子了,但是几个年纪轻的并不能知晓全部内容,大权掌握在那个‘多情种’手里。除了他们之外,底下就层层递分了,但基本都是些做杂物的,粗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