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士是否在外,用尽最后力气吹了声哨子。
一匹精壮白马飞驰在寂静的街道,停在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王玉泽身边,低头轻咬她的背后的甩到自己的背上,又朝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池子里沉睡的美人右脸隐隐发红,缓缓出现一朵缠枝莲花后又缓缓消失。他睁开眼睛,运转内力。刚刚发生的事情他并不是毫无知觉,只是在正在解毒的关键时期,不想节外生枝。
至于那个掉进来的小东西,凤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暗一。”他轻启唇瓣,嗓音慵懒。
一个黑衣男子凭空出现在池边,低头颔首:“主子。”
方才那个人掉进来时,周围的暗卫就已经察觉,但主子没有指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叫赵金栋进来。”
还不等话音落下,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哎呦,小祖宗,哪里就生这么大的气了。”一个白面馒头,面无须发,略有些阴柔的男子走了进来,满眼慈爱笑眯眯道。
“毒没有完全解掉。”
赵金栋满面春风的脸瞬间陷入严冬,笑眯眯的眼睛里满是阴狠,软绵绵的话里淬了毒汁,一个不注意就能要了人的命:“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来主子面前造次,正好咱家那儿还缺两把扇子。”
美人掀开眼皮,从池子里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踏上池旁的石阶:“老东西什么时候来这边。”
见他不愿多提解毒这件事,赵金栋也不多问,专心伺候着自家小祖宗更衣:“不出意外,就是明日。”
男子淡淡嗯了一声,披上黑袍后就走进了屋子。
另一旁,侥幸逃脱的王玉泽一路被白马带到家门口。马蹄高高扬起,昏睡着的人直接从马背滚落,它用蹄子踢着大门,发出咚咚的声响。
不一会,门打开一个小缝探出一个人来,他高举着灯笼朝外看。
大半夜与一个马头对视,守门的小厮差点没吓昏死过去,马儿不耐烦地打了个响,头不停地朝后撇去,他这才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也终于认出这匹桀骜不驯的马正是自家小郎君的爱马。
他不敢惊动旁人,悄悄打开门让马衔着小少爷的衣服走了进来,自己匆匆去门房那边叫人,以免惊动老太太和老太爷。
得了消息的春华匆匆赶来,见王玉泽昏迷不醒,脸色很是难看,一把横抱起自家少爷又匆匆回了院子,她的动静惊动了一院子的人,秋月披了外衣也赶了进了里屋。
两人分头合作,吩咐下人烧水的烧水,脱衣服的脱衣服,直到把人泡进浴桶里才松了一口气,唇红齿白的小郎君被解了发冠,乌发搭在肩膀上,被春华托着一点一点洗着。
秋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不知小少爷还要伪装成郎君多久?”
春华呵斥道:“说什么呢?不要命了。”
王玉泽自小女扮男装,充作郎君教养即使在王府也是个秘密。
先帝去时曾开玩笑说王家若生了个女儿,可与皇子相配,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王家一家老小不愿自家闺女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可偏偏十六年前王家大爷生了个女儿,本来一家喜气洋洋,却又想起这桩旧事,一念之差下,王玉泽从小女郎变成了小郎君。
正因如此,全家人因为愧疚都多疼她几分,这也就造就了南陵小霸王无法无天的性子,不然哪个女郎敢大半夜夜不归宿在外面野。每当王家大爷或是老太爷想下狠心管一管,几滴金豆子一掉,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春华姐姐,府医到了。”窗外翠柳低声道。
两人赶忙把王玉泽从水里捞出来擦干净,穿上洁净的里衣,头发也用帕子绞干,抱到床上燃了盆炭火烤着,以免受凉,顺手将帐子放了下来,捉了她的手腕置于小凳上,细心铺上绢帕才定了定神。
“进来吧。”
府医在王府多年,做这些事轻车熟路,也不多话,目不斜视看着地面,手搭上腕子,沉思片刻道:“没什么大碍,受了些惊吓。好好睡上一觉便好了。”
春华得了准话,提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去,摸了点碎银将府医送了出去,与秋月两人候在床边伺候着。
王玉泽睡得正香,崔宅那些人可还吊着胆。
“崔大人,你说此时到底要如何?要是被长公主殿下知道。”说罢还叹了口气。
要是旁人还好,如果是那位长公主殿下的耳目,只怕今日在场的人都要丧命,皇帝不理朝政,长公主把持朝纲,礼乐崩坏,冠履倒易,国不将国,聚集在这的老臣各怀心思。
却不是为了口中说出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
晋元国不敌北上胡虏,西边羌夷,东边狄奴,被迫南渡,在南陵定都,届他们这些驻扎在南陵已久的人该如何自处,明日皇帝就要带着一批大臣渡过淮水,如果那些人要压他们一头。
这里可没人情愿。
长公主威名已久,性情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