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座岛
「009」
汗发起来了。
她一身的汗,呼吸也急促,额头压在肩颈处,手还死死抓着他手腕。
裴冽又抹一把她的颈窝和后背,确认有汗之后光速抽出,然后拿被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
尽兴当然不可能,如果要做到他满意,恐怕她马上会因为过度劳累更难恢复。
他走向浴室,打开花洒,他不习惯用冷水洗澡,不管开着干什么都是用热的,再不济也是温水,仰着头喉结滚动了会儿,他熟练地冲洗干净,然后用沐浴露洗手。
大概用了些时间,出来时她脸颊的红褪了不少。
他抬手碰了碰,温度变低了些。
……什么体质。
但闷汗有效却难受,她又把被子踢了,方才抽得迅速,她衣服还维持着被推上去的境况,裴冽伸手,把她移位到锁骨处的裙子拉下来。
途径一些被他捏过的红痕。
她碰到他指尖,难受得直哼哼。
“再叫也没有,”他掀眸,“你现在这个身体,能不能做你不知道?”
“那你刚在……干什么……”
他语调沉稳得没一丝感情。
“我说过了,退烧。”
这么一本正经,好像该谢主隆恩的是她。
他确实担得起拔那什么无情四个字,接下来一整晚,裴冽都没靠近过她。
她再醒来时,看到他在桌前办公。
她启了启唇想说话,但想了很久他们似乎无话可说,烧已经退了,她进浴室冲了个澡,然后离开——从他衣柜里取了一件白T和长风衣,他没管,跟没看到一样。
手机里进了新消息,是船上的管家跟她汇报昨夜落了两辆直升机下来,她没在意地回了个好,料想大概是谁家送物资来的,不意外。
梁令仪刚推开门,和钟家的钟厦撞上,钟厦看到她意外了两秒,这才走近,特意说的是普通话:“听人说你发烧了,有没有好点?”
“好点了。”她说。
“昨晚我让人买了药送过来,但是忘了问你住哪里。”钟厦说,“等下叫人给你。”
她的房间号,随便打听一下是能知道的,但他既然付出必定是想留个好印象,当面说当然更好,他很中意她。
她不是没听出弦外音,礼貌性抬了下嘴角,道了声谢。
裴冽站在门后全听进去,抱臂站在门口停了好一会儿,很快门外没有声音,不知道二人去了哪里,拿药么?
这么想着,唇边荡起自己也未能发觉的冷笑,没一会儿门铃被按响,竟然是来送药的。
大概是看她从这里出去,以为她住在这里。
裴冽抬手接过,想也没想,反手扔进垃圾桶。
「010」
梁令仪在晚上来问他要自己的药。
他也不说退烧了要来做什么,只淡淡道:“扔了。”
她蹙眉:“为什么扔了?”
“不是我的,就扔了。”
你知道不是你的,为什么不给我?
这句话差点就问出口,但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不想跟她扯上关系。
她俯身去找:“那把你的药给我。”
昨晚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吃了。
她今天穿了条香槟色的长裙,典雅挂脖的款式,前方看不出端倪,这会儿一弯腰,裴冽清晰地看到一整片、雪白的后背,凹陷如同河流的深深一道脊柱沟,似是振翅欲飞的蝴蝶骨,随着她动作,腰窝处系着的大蝴蝶结也极滑地散落开,往下露得更多,几乎能露的全露了。
他想不通怎么会有后背开这么低的裙子。
谁设计的?
她没找到,俯身去抽屉深处探,整个人压得更低,垂坠感极强的面料无虞地勾勒出细致而清晰的臀线,她身材一直好得不像样,这点他有发言权。
终于,摸了半天后一无所获,裴冽忍无可忍地扔了一版胶囊给她,然后下了逐客令。
她低头确认着:“一次吃几颗?”
昨晚吃的,好像还挺有效。
“随你,”他说,“没效。”
她思索着那起效的是什么,半晌和他对上视线,裴冽本不想说,但过了半晌还是开口:“你穿这个和不穿有什么区别?”
这条她换上出来之后就觉得不太好看了,打算换条别的,但这会儿还是没好气地回:“没区别。”
低头才发现系带也开了。
……那刚岂不是被他看光了?
她一手握着胶囊,一手绕到后方去系,走到门口时还没系好,这料子太滑了。她抬手去握住门把,下一秒身后温热覆上,裴冽拾起她重新落下的衣带。
“别从我房间衣衫不整地出去。”
“……我哪里衣衫不整?”
她